一個鄉丁一邊搓著快凍僵的手,一邊咒罵著。
另一個鄉丁揉著被凍得發麻的臉頰,也咒罵道:
“是啊,咱們在這裡喝西北風,他們都在暖乎乎的被窩裡睡大覺,老天爺不公平啊!本來以為跟著丁勝天能享福,能吃香的喝辣的,誰知道還是要幹喝西北風的活,你說咱們圖什麼?”
“唉,生活不易啊!還能圖什麼,就不是圖他丁勝天給的幾個小錢嘛?”
“這幾個小錢可不好掙!打仗的時候,咱們是炮灰,要衝到最前面,不打仗的時候,別人就罵咱們鄉狗子,唉,裡外不是人啊!”
“沒辦法,誰叫丁勝天投靠了鬼子,咱們也被罵成了二鬼子。”
“老樊,你抬舉自己了!人家丁甲那樣的保安兵,才能稱得上二鬼子,咱們就是鄉狗子,連三鬼子四鬼子都算不上……咦,有人過來了,好像還是個娘們。”
一個鄉丁看到院子中有個人影向崗樓走過來,連忙提醒同夥,同時向來人喊道:
“誰啊?”
來人正是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