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提著一份油紙包著的豬耳朵,按照石鍾所說的路線,來到一所宅院前,這就是範知秋的相好春花的家。
石虎長長吸了口氣,壓抑下緊張的情緒,伸手拍門。
“來啦來啦----”
隨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很快,院門開啟了,露出一張年輕妖嬈的臉,她就是春花。
春花有些警惕的打量著石虎:
“你是誰?”
石虎舉了舉手中的豬耳朵,笑容可掬的說:
“小姐,我是石家熟食店新來的夥計,老闆讓我送來豬耳朵。”
春花一伸手:“給我吧。”
石虎仍然堆著笑:
“小姐,這豬耳朵油的很,別沾你手上油了,還是讓我到廚房幫你切好,擺在盤子裡,你放心,不加錢。”
春花猶豫了一下,她也不想用手指碰到油乎乎的豬耳朵,把身子一讓,讓石虎進來:
“那行,進來吧。”
石虎進了院子,目光掃視著,口中說道:
“小姐,您家中還有別人嗎?”
春花:“這一會只有我自己,待會就有人來了。咦,你關門幹什麼?”
石虎一聽說院子中只有春花一個人,立即回身把院門掩上,從腰間掏出手槍,目露兇光,低聲喝道:
“閉嘴,老實點,進屋!”
春花嚇得花容失色,乖乖進屋。
石虎端著手槍,跟著春花進了屋,喝道:
“坐椅子上!”
春花可憐兮兮的哀求:“好漢爺饒命,您要劫財,櫃裡有幾塊大洋,我給您取,您要劫色,我也絕不反抗,乖乖從了您……”
石虎打斷道:
“閉嘴,再囉嗦一槍嘣了你!”
春花不敢再說什麼,乖乖的坐到椅子上
石虎在屋裡找了條繩子,把春花綁好,又找了塊布,堵上春花的嘴,然後又走出屋。
他來到院子裡,迅速觀察了一下情況,發現牆邊放了一口大缸,他走過去,搬動大缸,把大缸向牆邊挪了挪。
這時,牆外傳來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
石虎側耳聆聽,隱隱聽到有範知秋的聲音,他目光中厲芒一閃,連忙退回到屋裡,等著範知秋的到來。
來人的確是範知秋----
小野中佐率領的一百多個日軍,凡是進入山洞中的日軍,全軍覆沒,只有洞外的一支小分隊,逃了回來。
範知秋就是跟著日軍這支小分隊逃出來的。
範知秋擔心遭到報復,不敢回黃集鎮上的家,就跟著日軍進了城,他認為在城裡會安全一些,石莊村的暴民不敢追到城裡來殺他。
範知秋手下的兩批鄉丁,都被先後打散了,進城之後,他沒有手下了,幸好日軍認為他還有點用處,還要讓他帶路再去剿匪,就派了三個偽軍保護他。
在山裡剿匪的這幾天,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提心吊膽不說,還要被蟲叮蚊咬,是時候享受一下溫柔鄉了----
範知秋在他城裡的宅子裡,只消停了一晚,就想去找他的老相好春花,他先派了一個偽軍去熟食店叫了菜餚送到春花家,過了一會,就從家裡提著一瓶好酒,帶著三個偽軍,向春花家中走去。
兩個宅子相距不遠,而且是在城裡,身邊還有三個偽軍保護,範知秋認為不會有危險。
到了春花家的院門口,範知秋沒讓三個偽軍進去,他自己一個人進去,吩咐三個偽軍在外邊守著門,保護他。
院門雖然關著,但沒上閂,一推就開了,範知秋哼著小曲,走了進去。
三個偽軍都不是範知秋的手下,被上司派來保護他,已經頗有怨氣,現在見範知秋進去喝酒找娘們,卻沒他們的份,他們更為不滿,但又不敢當面發作。
等範知秋一走,一個偽軍就不滿的說道:
“這傢伙自己去風流快活,卻讓咱們兄弟在外邊喝西北風,我呸!”
另一個偽軍笑道:“你呸有什麼用?人家是皇軍面前的紅人,咱們只能看著人家享福。”
那偽軍說道:“你們願意看著就看著吧,我先找個地方撒泡尿再說。”
偽軍揹著步槍,搖晃著向旁邊的小巷中走去。
屋內,石虎用槍頂在春花的腦袋上,從窗戶中看到範知秋進了院子。
範知秋站在院子中,笑嘻嘻的喊道:
“春花,春花,俺老範來了,你還不快出來迎接聖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