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看過去,只見那是一個有些破舊的小院子,別說在城裡算破舊了,就連在農村也很少這麼破舊的院子了。
驢二笑道:
“誰能想到,這個院子裡面,竟然藏著幾千塊大洋。”
汪冰兒看了一眼驢二,問道:
“我又沒對你說有多少錢,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幾塊大洋?”
驢二笑道:
“你爹把大部的家當都藏在這裡,我猜你家的家當,應該不只有五百塊大洋,至少有幾千塊甚至更多。而且我剛才說幾千塊,只是試探你一下,你沒反駁,說明我猜到了。”
汪冰兒搖搖頭,苦笑道:
“二子,你的鬼心思太多,一不小心就會中你的圈套。咱們先說好了,別管這裡有多少錢,我只借給你五百塊,你不能把我這裡當成你的小金庫,想拿多少拿多少。”
驢二笑道:
“我不貪心,只要五百塊就夠了。冰兒姐,你爹對你表叔真放心,就不怕你表叔捲款潛逃嗎?”
汪冰兒道:
“我表叔孤家寡人一個,無兒無女,要那麼多錢做什麼?我爹給他的薪水,足夠他養老了。而且我家對他不錯,他不會背叛我家的。”
說話間,汪冰兒來到院門前,拍了拍院門,喊道:
“二叔,開門,是我,冰兒。”
院子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充滿喜悅的說道:
“是冰兒啊,來了來了----”
很快,院門開啟了,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站在兩人面前,老者雖然年齡老了,但腰板挺得還很直,穿著件露膀子的汗衫,額頭還有汗水,好像正在幹體力活。
汪冰兒笑道:
“二叔,您忙什麼呢?滿頭大汗的。”
老者笑道:
“剛才劈了些木柴,正歇著呢,你就敲門了。冰兒,他是誰?”
老者說著,看向驢二。
驢二衝老者笑了笑,說道:
“二叔,我是冰兒姐的堂弟。”
老者怔了怔,望向汪冰兒:
“我不記得你有這麼一位堂弟啊?”
汪冰兒笑了笑,說道:
“二叔,他家在鄉下,他跟著我哥當兵,所以你不認識他。”
老者笑道:
“快進來,快進來。”
汪冰兒和驢二走進院子中,只見院子雖然不大,但收拾得很乾淨,還種植了一些花草,看起來比院子外面順眼多了。
驢二猜想,老者是故意讓院子外面看起來比較破舊的,就是故意低調,不想露富,以免被賊盯上,進來偷竊,誤打誤撞的把幾千塊大洋的財富偷走,那就對不起東家表哥了。
院子中有剛劈的一小堆木柴,還有幾張木椅子,看來老者沒撒謊,的確剛才在劈柴。
老者對汪冰兒說:
“冰兒,進屋說話吧。”
汪冰兒點點頭,轉頭對驢二說:
“二子,你在外邊等著吧。”
還沒等驢二說話,老者就說:
“一塊進來吧,喝點水。”
汪冰兒對老者說:
“二叔,我有些事和你談,不方便讓他聽到。”
老者這才世故的點點頭,不再邀請驢二進屋了。
驢二知道,汪冰兒向老者要錢,老者拿錢的時候,除了汪冰兒,不能讓別人看到,所以汪冰兒才不讓他進屋,以免老者心中顧慮。
驢二就坐在院子中的小椅子上,眼睛欣賞著院子中的花草,耳朵卻聆聽著堂屋中的聲音。
由於汪冰兒和老者,是關上門說話,所以驢二聽不清楚,但從兩人的聲音高低,以及爭辨甚至爭執的聲音,驢二判斷,老者不肯給汪冰兒錢。
驢二知道,老者不肯給汪冰兒錢,倒不是要自己貪汙汪家的錢,而是因為沒有汪老爺子的手諭,老者不清楚汪冰兒要錢的用途,所以才不肯給,讓汪冰兒回家拿了父親的手諭再來。
但汪冰兒猜測,她父親不捨得把錢借給別人,不會給她手諭,所以她不願回家,只是一個勁的懇求表叔開恩,但五百塊大洋畢竟不是小數目,表叔不敢做主,二人才爭執不下。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還在爭論著。
驢二看看手腕,已經十二點多了,距離和陳強約定的一點鐘,不到一個小時了,他心中著急了。
但是,他又不能去搶,他和老者不熟,懇求也沒用,只能乾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