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長好像害怕了,他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賣我的?就算你要殺我,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張平說道:
“只要你給我那五百塊大洋,我就不殺你。你想明白為什麼出賣你,行,我告訴你。”
“以前,我對你是忠心耿耿,把你當親叔看的,可是,那次向你借錢,你不給我,就冷了我的心啦!”
“你自己在外邊養小老婆,就有錢租院子,我向你借錢租院子,你就沒有?這也罷了,我讓你在縣政府大院,給我撥個院子,你還是不肯,你是縣長,撥個院子給我,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這說明,你根本沒拿我當親人!”
張縣長道:
“我租院子的錢,是向朋友借的。縣政府大院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雖然是縣長,但山高皇帝遠的從濟南到牟平來做官,如果一碗水不端平,這裡人誰會服我?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司機,就給你一個院子,人家還有好幾個科長沒分到……”
張平不耐煩的打斷道:
“行了,收起你虛偽的那一套吧,這些話,你要以前說,我還相信,現在,你自己都承認你收了五百塊大洋的黑錢了,我要再相信你,我不成傻子了嗎?”
“你有五百塊大洋的黑錢,都不肯借一點給我租院子,還有什麼好說的?”
張縣長欲言又止,忍了忍,又說道:
“就因為我不借給你錢租院子,不給你撥個院子,你就出賣我嗎?”
張平說道:
“你不借錢給我,我總要自己找個發財的路子吧?不然,跟著你從濟南到牟平,我圖個什麼?你以為我真是為了保護你啊?我是想借著你的權力,發一筆財。”
“你不肯借錢給我,我就對你不滿了,有時候喝醉了,就會發洩一下不滿,說些不好聽的話。”
“沒幾天,一個人找到我,他說他是日軍特務機關便衣隊的人,自稱姓陳,他讓我叫他陳哥。”
“陳哥對我說,他們便衣隊,監控著所有人的抗日言論和行為,尤其是官員,我是縣長身邊的司機,可以掌握到縣長很多情報,如果我能把這些情報,及時向他報告,他會給我報酬。”
張縣長說道:
“怪不得,我沒借給你錢,你也租得起院子了,原來是出賣我的情報費。還騙我是賭來的。”
張平說道:
“你錯了,我租院子的錢,不是陳哥給我的。由於你以前沒有什麼抗日言論和行為,我給陳哥的情報,沒有什麼價值,陳哥給我的報酬不高,根本不夠租院子的,連零花都不夠。”
“我租院子的錢,是東城派出所的孫鳳仙給我的。孫鳳仙是陳哥介紹我們認識的。”
張縣長一皺眉頭,問道:
“孫鳳仙為什麼要給你錢?”
張平說道:
“剛開始,他沒說求我辦事,只說要和我交個朋友,就直接送了十幾塊大洋,我才租得起院子了。”
“幾天前,他才說,如果我把日軍大佐贈送給你的那把手槍,送給他,他還會再付給我十塊大洋。”
“你這把手槍,我從嬸嬸那裡拿了,就是送給孫鳳仙了,怎麼又回到你的手裡?你和孫鳳仙聯合起來騙我嗎?”
張縣長說道:
“孫鳳仙有沒有對你說,他拿我這把手槍做什麼?”
張平搖搖頭,說道:
“他沒說,我也不想問,只要有錢拿就行。”
張縣長冷笑道:
“你就不怕,唐省長出手救我,我還是繼續當縣長,你偷槍的事我發現了,我饒不了你?”
張平諷刺的笑了笑,說道:
“每個人都知道,就算唐省長救你,你也不可能再當縣長啦,我怕你什麼?”
張縣長道:
“我和縣教育局的兩位朋友,發放抗日教材的事,是不是你出賣給日本人的?”
張平說道:
“不錯,是我告訴了陳哥,陳哥又向日本人彙報的。我本想著,能把你扳倒,我就能領一大筆賞金了,誰知道,教育局的兩個傢伙,嘴巴夠硬,把罪名全扛下來了,不肯把你供出來。”
“還有那個鄧團長,也是廢物一個,他抓了那兩個傢伙,竟然逼不出口供來,真是奇了怪了。”
“只要你的罪名不落實,賞金暫時我是拿不到了,有你這五百塊大洋也行。”
“你把五百塊大洋給我,我饒了你命,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