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下墜速度太快,雖然只是被嫩枝梢擋了擋,驢二仍然感到疼痛之極,只不過這點疼痛,比起即將被摔成肉醬的恐懼,已經不算事了,驢二和周曉鷗都顧上喊疼了。
幸好,兩人很快又被另一棵樹擋了一擋。
這次的大樹比較粗長,兩下雖然仍是垂直下墜,但摔落下去的地方,所遇到的樹枝粗大了很多,又大為減輕了兩人墜落的速度。
擋了這兩次之後,二人雖然疼痛的很,但卻有了希望,如果在落地之前,一直有樹枝擋一擋,他們不會被摔成肉醬了。
很快,他們再次被樹擋住了。
這次不是擋一擋再繼續下墜,而是真的被擋住了,或者說,被掛住了。
這棵樹更大,二人手中都抓著衣服,衣服恰好落在樹身上,把他們兩人,一端一個,掛住了。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是衣服落在了樹身上,而不是他們的身體落在樹身上,不然,堅硬的樹身,就算不硌死他們,也會硌斷他們的骨頭。
二人雖然看清了這是一棵大樹,但濃霧太深,看不清下面還有多深,他們不敢鬆手,只能就這樣被掛著。
驢二本來可以爬到樹身上,但是,他不敢動彈了。
因為他看到,他和周曉鷗各抓著衣服的一條袖子,由於下墜的速度快,重量大,雖然衣服把他們掛在了樹幹上,但袖子卻因為重力的拉扯,快要斷了。
他擔心,只要他動一動,兩個人抓著的袖子,就會立即斷裂,兩人就只能繼續向下墜落,如果下面沒有樹再接著,他們就會被摔死。
周曉鷗也看到這種情形了,嚇得一動不敢動。
兩個人就這樣各拉扯著一條袖子,被懸掛在樹幹上。
兩人身體相對,面面相對,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眼瞪小眼。
周圍一團濃霧,他們看不到一米之外的視線,只能看清彼此的臉上。
兩人的臉頰上,都有被樹枝擦破的一些血跡,都不是重傷,也沒被摔得鼻青臉腫,還都保持著不錯的顏面。
驢二苦中作樂,笑道:
“嗨,美女你好!咱們認識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周曉鷗卻沒有心情開玩笑,兩人現在命懸一線,都是因為她不聽驢二的勸阻,非要採花,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看來,不但男人不能採野花,女人也不能採野花。
周曉鷗的心情,十分愧疚,她望著驢二,眼淚汪汪的說:
“二哥,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連累了你。”
驢二笑道:
“沒關係,反正你這次認了錯,下次還會再犯。”
周曉鷗被驢二這句話逗笑了,隨即愁苦的說:
“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以後我一定聽你的話,唉,就怕沒有下次了。”
驢二笑道:
“別灰心嘛,咱們現在還沒死,在懸崖上掛著,吹吹風,也是挺不錯的。”
驢二剛說到這裡,只聽“哧”的一聲輕響,聲音雖然然輕,但在二人的耳中,卻不亞於驚雷,因為這聲音,是衣袖又開裂了一點的聲音。
如果再開裂一點,二人就要摔下去了。
周曉鷗嘆了口氣,說道:
“二哥,可能,咱們真的要死了,臨死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驢二開玩笑的說:
“你想告訴我,你很喜歡我,是嗎?”
“嘿嘿,你不用說,我早就知道了,我長得這麼帥,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喜歡我很正常,說明你有眼光,有品味。”
驢二當然知道周曉鷗喜歡他,他現在是想用半真半假的玩笑,沖淡一下週曉鷗悲觀的心情,雖然他現在也樂觀不起來,但仍然想在臨死之前,讓周曉鷗開心一下。
周曉鷗果然開心了一下,笑道:
“二哥,我就喜歡你這厚臉皮,吹牛的時候,一點都不臉紅。”
驢二笑道:
“既然你喜歡我的厚臉皮,那就在我的厚臉皮上,親一口吧!”
“朕,恩准了!”
周曉鷗真的在驢二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只不過她不敢動作太大,以免衣袖馬上斷裂,所以只是淺淺一個吻。
驢二很享受的接受了周曉鷗,笑道:
“嗯,很香!曉鷗啊,其實,有一個辦法,你可以活下去的,當然啦,可能只是多活幾天,但如果得救了,就有希望一直活下去。”
周曉鷗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