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奉明知道自己不能心急嫁禍給馬思成,只要讓馬思成有嫌疑,不讓別人懷疑到他的頭上,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祝奉明用肘尖輕輕碰了碰被嚇愣的小紀,小紀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看向祝奉明,等祝奉明的指示。
祝奉明悄悄把手槍掏出來,小紀也連忙把手槍掏出來。
祝奉明一手握著手槍,雖然他並沒把槍口向馬思成瞄準,但卻可以隨時射擊,他和顏悅色的對馬思成說道:
“馬科長,我相信人不是你殺的,不過,畢竟是死在你的房間,你要向蕭先生和胡先生解釋一下。”
“馬科長,你不要激動,你把手槍遞給我,大家都是朋友,我不會為難你,你也不要讓我難做。”
這時候,有幾個經過的人,被吸引過來,他們從祝奉明和小紀的肩膀間隙處,看到了馬思成正手握短刀,抱著俞虹飛的畫面,其中有一個女人,被嚇得發出了尖叫聲。
此時,他們都認為是馬思成殺了俞虹飛。
祝奉明的行為,非常合理,他並沒有激化矛盾,直接認定馬思成是兇手,而是先用懷柔的態度,把馬思成的手槍收過來,再把他控制起來。
如果馬思成敢反抗,那就是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祝奉明和小紀就可以當場把馬思成擊斃,如果馬思成不反抗,那就要把手槍交上來,被控制起來,配合調查。
祝奉明做的天衣無縫,沒人會認為他有私心,反而會認為他處事公道。
馬思成也不是蠢才,他剛才雖然驚慌之下有些失措,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他被人栽贓陷害了。
至於被誰陷害,他就不知道了,但他知道,目前他不能反抗,必須繳槍,不然就是死路一條,而且坐實了殺死俞虹飛的罪名。
馬思成現在來不及追查誰陷害他,他要先保命再說,只要保住性命,胡先生自然會救他。
再說了,就算蕭先生和胡先生認為俞虹飛真是他殺的,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一個小特務罷了,蕭先生和胡先生不可能為了一個小特務,就定他的重罪。
而且他如果找不到陷害他的人,他就說他發現俞虹飛是軍統派來的內奸,他把她除掉了,說不定不但不會被罰,還能立個小小的功勞。
馬思成想到這裡,鎮靜下來,說道:
“祝先生,我現在掏出手槍遞給你,你別開槍。”
祝奉明道:
“只要你不反抗,我們不會開槍,請你配合。”
馬思成慢慢掏出腰間的手槍,槍口下垂,遞給祝奉明。
祝奉明把馬思成的手槍接過來,轉頭對小紀說:
“你先把馬科長帶到審訊室,好好‘保護’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接近他,就算是樊室長也不行。”
小紀自然明白“保護”的意思,連忙答應了,對馬思成說道:
“馬先生,請你跟我走吧。”
馬思成點點頭,但並沒馬上走開,而是對祝奉明說道:
“祝先生,請你一定告訴蕭先生,我是冤枉的,我被人陷害了。”
祝奉明道:
“請放心,我一定如實向蕭先生彙報,蕭先生也會秉公處理。”
馬思成道:
“還請你再對胡先生說一聲,請他相信我。”
祝奉明道:
“我會向胡副主任彙報。”
馬思成這才看了一眼地上的俞虹飛,嘆息一聲,轉身走開了。
由於門外有人觀看,祝奉明假裝走到俞虹飛的屍體前,探了探鼻息,搖搖頭,又摸了摸血液,好像喃喃自語,但卻故意讓別人看到,說道:
“血還是熱的,剛剛死去。”
其實,血已經不那麼熱了,甚至有些凝固了,但別人不知道,既然祝奉明說俞虹飛是剛剛死的,他們就信以為真了。
一個男人探進光禿禿的腦袋,說道:
“祝先生,俞小姐是不是馬科長殺的?”
旁邊一個胖胖的女人說道:
“肯定是他殺的,他倆之間的那點破事,誰不知道,情殺,一定是情殺----”
祝奉明咳嗽一聲,正色說道:
“各位同事,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大家不要亂猜,更不要外傳。”
他說著話,走出辦公室的門,把房門關上,對一個特務說道:
“小王,你在這裡看好了,任何人不許進去,我現在去向蕭先生彙報。”
又對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