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挾了塊豬頭肉放在嘴裡嚼咀著,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
“司馬,你警察干得好好的,為什麼調進特工處?”
司馬道:
“趙隊長,我對您說過了,特工的油水足,就像今天下午,輕輕鬆鬆就拿了二百塊大洋,比我在警察局幹一年的薪水都多。”
“當然,只有趙隊長您大方,我才能拿這麼多,不過,就算跟著別人,拿不那麼多,但一個月下來,怎麼著也能弄個百把塊大洋。”
驢二笑眯眯的說:
“司馬,這裡就咱倆個,沒外人,你還不對我說實話?”
“你要以前說特工處比你警察局的油水足,我還相信,但經過今天下午這件事之後,我就不相信了。”
司馬眨了眨眼睛,問道:
“為什麼不相信了?”
驢二道:
“你自己也說過,那些文玩字畫,隨隨便便就是幾千塊大洋,上萬上十萬的也不在少數,你只要在緝拿行動中,私吞一幅字畫,一個古玩,就抵得上你在特工處幹一年了,還不用擔心丟命。”
司馬想了想,說道:
“趙隊長,既然您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就對您說實話吧。”
“不錯,警察有警察的油水可撈,緝查文物這個部門,在所有的警察部門之中,雖然最不顯眼,但卻油水最足。”
“不過,有一點您忘了,古玩字畫,不像是大洋可以馬上瓜分,古玩字畫不能有一點損傷,只能整件出售,如此一來,只有當官的發財,我們這幫小警察,就發不了什麼財了,最多是事後,當官的給我們小警察一點甜頭,但也沒多少。”
驢二點點頭,說道:
“嗯,有道理,但我聽說你就要當官了,你當上官,就可以自己吞下了,為什麼還要調到特工處?”
司馬苦笑道:
“不瞞您說,我就是在警察局不能上升了,才不得不調到特工處,另謀發展。”
驢二道:
“為什麼不能上升了?”
司馬道:
“因為我揹著上級,在工作的時候,偷拿了一幅畫,被同事舉報了。”
“本來,我知道不能破壞規矩偷拿字畫,可是,那幅字畫,我並不是打算賣掉的,而是打算送給我父親。”
“趙隊長,家父是教師,平時就喜歡字畫,尤其喜歡徐謂的字畫。我在工作中,曾經有幾次,見過徐謂的真跡,想給父親弄回來,但被父親阻止了。”
“家父清高,不願要贓物,也擔心我被警察局開除,所以我一直沒動手。”
“可是有一次,家父馬上就要過六十大壽了,我在工作中,又查到一幅徐謂的真跡,就想送給父親做為壽禮,如果父親認為是贓物不肯收,我就說是我的上級託我送給他的賀禮。”
“這幅徐謂的真跡,剛剛查獲,我的上級還不知道,我打算藏起來不上繳,但是,雖然我很小心了,但在藏字畫的時候,還是被一個同事發現了。”
“那個同事是妒忌我快要高升了,他才舉報我的,把我踩下去,他就可以當上副科長了。”
“科長知道我私藏字畫之後,非常生氣,要把我抓起來懲罰,我就威脅科長,如果他敢抓我,我就向局長舉報他。”
“科長說,局長得了他的好處,他才不怕我舉報,我又說,局長最想得到的一幅唐伯虎的真跡,你沒送給局長,而是以一萬塊大洋的價格賣掉了。科長這才害怕了,沒把我抓起來。”
“但我和上級頂牛撐架子,以後在警察局是混不下去了,只能調到別處。”
“我母親和孫隊長有一番拐彎親戚,孫隊長是我母親的表哥的表弟,說起來也算是我的表叔,就這樣,親戚託親戚,我才調進了特工處。”
驢二笑道:
“你有孫隊長這個表叔,以後升官就容易了。”
司馬苦笑道:
“剛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以為憑著和孫隊長這番親戚,肯定會得到照顧,進來之後才發現,我想多了,孫隊長根本不把我當回事。”
“咱們特工處的人,哪個不是託關係進來的?說起來,我和孫隊長這種拐彎親戚,幾乎算是最遠的關係了。”
“而且,因為我父親是個清高的窮教師,孫隊長用不到他,自然就不會重視我了。孫隊長重視的人,不是他特別親近的親戚,就是父母在重要部門當官的。”
驢二笑道:
“你就就有點冤枉孫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