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霧氣漸濃,探照燈光源被限,依舊能在經歷無數風霜的窄條石碑上看到缺胳膊少腿的灰褐色大字“張家村”
遊飛鳥晃動手中的探照燈,張家村依山建造房屋,呈坡形“土”字結構,最上面一處瓦房儲存的最為完整。
殘破的土牆中伸出綠油油的植物,沒有人類生存的地方,動植物總會重新散發新的生機。
遊飛鳥沒有貿然進入張家村,尋著水聲走到林間涓涓溪流。
燈光劃過,溪水黑黝黝的流動,彷彿石油流淌在山間。
如果懂陰陽的道士在這兒一定會直呼遊飛鳥“大膽!”,午夜、森林、霧氣、溪水……集陰煞於大成,最容易滋生邪祟。
可惜遊飛鳥不懂陰陽,她靜靜的看著溪水,腳踝似乎被什麼東西極快的抓一把,探照燈打過去,什麼都沒有。
四周環境太過詭異,夜晚的森林能見度太低,遊飛鳥打算先回去,等天亮後再來。
遊飛鳥剛轉身,腳踝突然被陰冷的小手拉住,使勁兒往後一拽,她搖晃兩下身子跌進冰涼的溪水。
岸上看著淺顯的溪水,遊飛鳥掉下去直接沒頂,有股強大的力量死死把她往下拽,手腕一轉探照燈打過去,看到一張被水泡的發白的臉。
遊飛鳥非常鎮定的盯著罪魁禍首,在水中放電是愚蠢的,她收起電棍,拿出墨刀狠狠砍向拉住腳踝的水鬼。
“啊!!!”
一聲屬於幼兒的尖叫震得遊飛鳥頭腦發脹,腳下的力量驟然消失,她艱難的往岸邊遊,劃拉兩下才發現,直接站起來,溪水只有小腿深。
遊飛鳥探照燈一直沒有脫手,全程冷靜的不像溺水見鬼的人,走到岸邊回頭看,溪水上浮著一具幼兒的屍體。
她清冷的聲音夾雜著無數寒冰,“不要再有下次!我會親手殺了你的!”
屍體似乎抖了抖,慢慢沉下去,再沒敢浮上來。
遊飛鳥溼淋淋的回到駐地,發現4個男人都醒了,正激烈討論怎麼找她?
“鳥鳥,你快去換衣服!”
程多樂發現漸漸走近的遊飛鳥,拉著她的手推進帳篷換衣服。
他半夜睜眼發現懷裡空空如也,驚得三魂七魄跑掉一多半。
其他人陸陸續續醒來都有些發懵,不知道什麼時候,怎麼睡過去的?
“鳥鳥,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等我們醒來一起走?”
嶽千白背對著帳篷問出大家心中的疑惑,夜晚霧氣濛濛的森林,單獨行動非常危險,一旦迷路就找不回來,他們剛才爭論最多的是怎麼做能不迷路。
“我叫你們沒醒,留下千里防裝作保障,想著先出去轉轉。
這一片區域我很熟,不會迷路的,有在隊內留言,你們可能沒看到。”
遊飛鳥換好衣服走出來,詳細講述這一路的經過。
他們聽遊飛鳥說沒有進張家村,長長吐出一口氣,又聽她說被水鬼拽下小溪,心臟又被提上來,再聽水鬼被嚇得不敢露頭兒,一時間哭笑不得。
明明是驚險萬分的夜間森林探險,最後弄得莫名有些搞笑是怎麼回事兒?
“那個孩子應該是媽媽唯一活到3歲的兒子。”
稚子無辜,他一心想要親近媽媽,可她卻想要他死。
說不上是誰的錯,只能說,開始就錯了,後面便向無法挽回的深淵一去不回。
“你怎麼知道?”
程多樂給遊飛鳥擦頭髮的手停頓一下,然後繼續按摩揉捏,讓她放鬆放鬆。
“在迷霧中走那麼久,黑影躲著我走,唯獨到小溪邊被他拉扯。
我們聽那麼多版本的故事,媽媽所有孩子中只有他活到3歲,且與我血脈相連,有怨氣,想弄死我的除了他,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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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飛鳥看到與她相似的眉眼、與張家父子相似的下半張臉,哪怕被水泡發,依舊讓她生理性惡心。
“大家先輪流休息,天亮了我們再去張家村看看。”
嶽千白怕再次陷入昏睡,按排三個人輪守,遊飛鳥依舊被排除在外。
赫伯特與遊飛鳥單獨休息的時候,程多樂耳朵緊緊貼著帳篷,外面篝火的光亮照在他身上,裡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噗~”
“這個憨憨!”
遊飛鳥被逗笑了。
“鳥鳥,你說,我們能看到真正真實的世界嗎?”
帳篷不隔音,赫伯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