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的利刃,無論是對內的整肅還是對外的進攻作戰,都毫不留情,現在人人都知道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實際上是個厲害不下於他父親的狠角,日後的成長更加是無可限量。
羽山綾子被讓入的這間偏廳是羽山正人的母親生前最喜歡的地方,廳後有一個小小花園,裡面各色的花卉和爬藤植物蔥榮茂盛,空氣中也飄蕩著淡淡的芳馨。
羽山正人正拿了一盆水果,被對著進來的少女:“想要什麼味道的?橘子?橙子?蘋果?還是香蕉?”
羽山綾子也不來幫忙,只是眼睛一掃,找到了最舒服的抱枕,然後就把自己往上面扔過去,長長的舒了口氣。
將一盤五色刨冰放在她的面前,道:“我還以為你依舊不會來找我呢?”
羽山綾子拿起刨冰,一點一點的讓這些細碎的甜味融化在自己的唇齒中,淡淡道:“我只是想先看看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不過眼下看來,若還是隻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只怕會給累死。”說著,抬起頭,向羽山正人微微一笑,徐徐說:“難為有你這麼個可以讓我一勞永逸的助力,為何不用?”說著放下刨冰,用手輕輕擦了下嘴,這麼粗魯的動作讓羽山正人微微皺了下眉頭,下意識攔抓住她的手,將自己的一方手帕拿起來,將她嘴角的果汁小心拭乾淨,這才又作罷。再望向羽山綾子,卻見她略帶驚愕的看了自己一眼,才心中一跳:他鹵莽了。忙放開手,心道自己怎麼會不經大腦突然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來,當下也不自在起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羽山正人才開口道:“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
羽山綾子望了他一眼,明亮的眼睛轉到刨冰上,然後貌似釋然的一笑:“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
氣氛總算是正常了。
羽山正人微微點頭,略帶點調侃的口氣:“怎麼說也是你的園子的事情,我怎麼好乾涉?”
羽山綾子瞥了他一眼,似乎在鄙視他假惺惺,也道:“那幾個不安分的傢伙,想要拍下去,並不是難事。但若只是我動手,不過是傷其枝葉。麻煩還是會接踵而來。如果你能幫我,那就可以從根上斷了他們的奢望,我也就可以享受很長一段時間的輕鬆。”
羽山正人道:“不怕他們報復嗎?”
羽山綾子合上眼睛,似在養神:“怕了他們就會收斂了嗎?你不會比我還不明白活在這裡的規則嗎?”
強者生存。
這裡不是一個弱者能夠生活的地方。
羽山綾子不是傻瓜,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在這番鎮壓下去,不過是撤了某個人或者某幾個人的職務,最大了不起把他們趕出去。可是有了第一會有第二的,保不準,誰又會為那些利益而動心出賣了三竹的名聲。
園子中的人都是從小進來,只對劍術上心,能懂得經營之道的人,基本沒有。這樣賄賂,即使給了他們,若是不得投資之法,放在手中同廢鐵一樣,沒有任何益處。所以他們必定會與羽山家的其他人搭上線,讓其他人為其經營,從中取利,而羽山家中亦可以從中取利,如此兩好合一好的事情,誰都不會拒絕。合作的雙方還可以互通訊息,接成盟約,相互幫助扶持,在羽山上擴大自己的影響力,甚至佔據主導。
要徹底的杜絕這樣的事情,只能雙管齊下,兩頭打壓。
她相信羽山正人的手段,不會留什麼餘地給那人東山再起的。
“只是說到底,他也是你弟弟的父親,你的繼父。你就真忍心讓我下手。”羽山正人不忘提醒,與那遠藤秀雄結盟的正是羽山源,外人眼中羽山綾子在羽山家的後盾。
羽山綾子斜睨了他一眼:“就算我不拜託你,你又能容忍他到哪一步?看在我的面子上,寬待他兩分,他就要得意的飛起來了。不若趁這個機會,讓他清醒下,自己的能力不過如此,就不要總是蹦達來蹦達去的,安分守己的好。”說者,起身,微微點了頭,算是告別。
一手來拉開門,突然聽見他在背後道:“等一下!”
轉身,他已經站在她身後,目光好象透過青枝綠葉撒下來的晨光,溫柔而清澈:“保護好自己。他們不會輕易死心的,這樣的件事情之後,他們再找突破口,就要落在你身上了。”若是一個體系無法破壞,那就破壞這個體系的維持者,羽山綾子的個人安危首當其衝。
羽山綾子心中微微有些起伏,一向冷靜的她,覺得自己竟然有點無措。也是,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了,除了自己一手帶出的荒川等人,突然又有個貌似並不相干的人忽然說出這樣的話,總是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