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雙手握著劍柄,閉上眼睛,腦中回憶著那些人的動作,好像電影一樣,慢動作在她腦中一格一格的流過,是那樣清晰,那樣的細緻,一點都沒有漏過——然後她睜眼,抬手,下劈,抬手,下劈,再抬手,再下劈……一種異樣的感覺由手中之物竄進自己的身體裡,全身都愉悅起來,興奮起來,彷彿有什麼在身體裡吶喊,也彷彿是她的靈魂期待很久的一種滿足。
——好象很好玩,難怪那些人那樣喜歡這樣做,女孩子這樣想著,已經是不知道揮了多少到手。全身肌肉都緊繃著,面色殷紅,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疲勞。夕陽的光芒照到她的臉上,映得她的眼睛那樣的鮮豔清澈,通透無暇,好象靈魂的碎片。
老人在她毫無意識的揮劍一個小時後,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他沒有想到一個小女孩竟然能把一把數倍重於木劍的劍持續揮動了了三個小時。原以為又是哪個家族送來的小孩打算在他面前玩什麼把戲,吸引他的注意力,可是又有幾個小孩能做到她這一步。老人心裡盤算了一會下了決定,待會打聽一下這個女孩子的來歷,即使是哪個家族送來的孩子,既然有這樣毅力,他倒無妨考察一下,參考備用。
微微咳了一聲,老人想提醒這個孩子可以結束表演了。可是那孩子卻是恍若未聞,依然是自顧自的,揮劍下劈,力道很弱,卻是隱然含威。再望向孩子的眼睛,立刻感覺那個眼神好象一個巨大的旋渦,那急急的湍流,要把這世上所有的光都吸進去一樣。而周圍的景物好象映在毛玻璃上的影子一樣虛無,絲毫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好強悍的精神力!
老人心中一驚,目視女孩良久,良久,風乾的枯臉上逐漸露出罕見的笑容。
“你叫什麼名字?”老人問。
女孩子吃了一驚,慌忙把劍藏到身後。可在那老人灼灼的目光下,卻發現那是不可能,吐了吐舌頭,老實的物歸原主。想到自己到底是玩了別人的劍那麼久,於是不情不願道:“我叫……”突然記起這裡人都只說日語,不得不改口日文:“我叫羽山綾子。”
老人皺了皺眉:怎麼沒有聽說家裡有這樣一個人。細細一問,當下明白了這個奇怪孩子的來歷——原來不是羽山家的血脈,真是可惜了。抬眼又向那個孩子,儘管疲勞不堪,可是顧盼間,神采飄逸,光芒逼人。想到一個六歲的孩子揮劍時如痴如魔的樣子,心中又暢快道,不是羽山血脈又如何?有資格繼承我羽山良介衣缽的弟子,又怎能是凡品。如此一塊渾金璞玉,若是為這細枝末節而放棄了,將來後悔晚矣。
……
所謂的助手呢,工作之一就是為所有的社員排出一份合理的對戰練習表。
高原本就是個瘋子,他意思就是要求所有的社員只要是沒有課的時候,除了吃飯睡覺都要在這裡練習,不然就開除出去。用他的話說:“要是在半個月後的巡迴賽中丟了中國人的臉,那大家都不用臉見人了。”
劍社兩百餘名社員,幾乎分佈了學校所有的專業,還不算班級,也就是我至少要面對一百張不同的課程表,然後從中做出一張能夠確實可行的對戰表來,既要考慮到所有人的時間,也要考慮到每場對戰的人的實力懸殊不能過大,否則失去了實際的意義。同時還要根據不同的對戰結果來,隨時更改下面的對站安排。
這份對戰表最後的意義並不今是練習那麼單純。它還涉及到巡迴賽的出賽隊員名單。若是有社員覺得安排不公平導致他們失去了寶貴的參賽資格的話——我反正是無所謂。可是楊路只怕是要被他的師兄唸到耳朵出血的。
無論如何是不得不小心的一件事情。
工作二就是安排好所有社員的飲食。這個還好辦,我寫了一個月營養均衡又豐盛的選單,跑到學校附近一個小飯店,訂了一個大包間,讓需要在這裡吃飯的社員,到時候自己就過去用餐。
工作三是和他以及楊路收集巡迴賽對手的資訊。我對高原這一點勉強滿意,他還好沒有死板到把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應用到比賽上。瞭解一個對手去戰勝他,比不了解一個對手去戰勝他,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一點點,尤其是高手對決。
說是國際巡迴賽,實際上主要隊員只有兩個國家:中國,日本。雖然西洋劍也勉強算是劍,可是走的路數和東方國家實在是差的太遠了。如果硬要加進來,只怕真是要牛頭不對馬嘴了。
高原指著電腦上的人一個個詳細的介紹。
高橋幸村,男,26歲,月向流選手。風格輕靈,精準。善於發現對手細微的弱點,並迅速攻擊。絕技:“雙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