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她。
現在的她。
過去的她創造的“雲開現月”。
現在的她創造的“破月式”。
立也是她,破也是她。
兩個人的總決賽,卻變成了一個女子的過去和現在的交戰,是過去的她能勝還是現在的她能勝——像是刻意為她準備的。
她本人也在某個不知道的地方,偷偷注視著這個對決的結果吧。
就好象她內心的鬥爭一樣,只不過是具象化的表現在了這擂臺上。看起來,好象是很久之前就安排好的。她也料到了自己終有這樣抉擇的一天麼?
一場舉世注目的劍術盛會,在一個人的手中淪為一場心理抉擇戰。這幾人也只能在心底暗暗息。
臺上兩人的努力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安排這一場比賽的人——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明天會舉行閉幕式,你去不去?”慧雲問她。
林凌看著天上的月亮,隨口說了句:“無聊,有什麼好看的。”
這個時候,小和尚衝了進來:“師傅,不好了,要打起來了。”
兩人一愣。
“不要著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慧雲大師安撫著這個驚慌弟子。
事情倒是複雜,本來頒獎典禮很順利的舉行。這個時候,上次的褻瀆羽山綾子的那兩個小子不知道又是發的什麼神經,不過才幾天工夫,竟然又舊病重犯,當眾嘴中不乾不淨的又說了幾句。本來對於上次中方的處理,就有微詞的日本劍手卻是不幹了,何況有羽山家主在場,這事絕對小不了。
“他們就在頒獎現場對峙起來了。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拔劍相向了。”
慧雲望了林凌一眼。
林凌笑了一下,低下頭:他就想不出別的招逼她出去麼?
慧雲心中也很清楚:要鎮壓眼前這場不知道回擴大到何種程度的暴亂,也只有她這個起因,這個早就不“存在”的當事人才能完全平息下來。
到的時候,現場的氣憤已經是緊崩到臨界點了,彼此對望的眼睛都在冒著火焰。
可以一眼看見是是那兩個總是管不住自己嘴巴的青年劍手,正一臉怒色的抱著肚子——明顯是被人揍過了,還有一邊繼續挑釁。
林凌看了一眼黃應軍,這樣事情發生後應該把這兩人迅速輕場,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莫非他也給人打昏頭了麼。再一看才發現,地上竟有血,高原倒在地上捂著腹部,黃應軍和楊路正護著他。從位置來看,應該不只致命傷,只是日方劍手要求兩人剖腹謝罪,否則絕不讓開。
“姐。”什麼時候林志已經站到她身後。
“去拿紗布和消毒水。”林凌微微側頭。
“剛剛拿來了。”林志的手腳到快,不過應該不是剛剛吧?她抬頭看了林志一眼。林志臉色一紅,別過頭去。
林凌拿著小急救箱走了過去。
就在兩邊的劍光中,目不斜視,就好象上次的表演出場,唯一不同的是,她這次的腳步略為急促,後面還跟了一個面色清冷的少年。
雙方都有些驚愕,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敢出來,無視他們的劍光和凶氣——這個女子上次見過,不就是跳大鼓舞的那個江南劍社的助理嗎?
日本劍手中有故意將劍動了動,好象要落下來一樣,可看到這女子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不由得覺得無趣,而她身後的少年卻是幽靈般的目光瞟了過來,看了他下,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那目光怎麼像在看死人一樣……
不過,就算她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助理,在事情沒有處理前,絕對不會讓他們離開。就算是包紮過,也只能延緩失血速度,如果不想這個人死,就儘快道歉把……
林凌走到高原面前,抬眼望了楊路一眼,楊路的眼睛卻似乎是長在了自己師兄身上,眼珠動都沒有動一下。
“把他扶起來。”林凌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來。”楊路突然出口打斷,伸手來拿紗布,卻被林凌冷冷盯了一眼,手僵在半空中動不了。
林凌不做聲,將傷口包紮好。
對楊路和黃應軍道:“我已經通知救護車過來。暫時不要移動他,不然傷口要裂。”
黃應軍點點頭,神色複雜,眼睛也在她轉了兩圈,似乎在思考她到底會怎麼做。
林凌站起身。眼睛左右看了一下,嘴角微微一抬,露出諷刺的表情:“還站著做什麼,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