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被煎熬的,她無數次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走到這樣狼狽的地步?被圍攻,瀕死,手筋受傷,然後就聽到自己被羽山家放棄,送上法庭,死刑,接下來是毀婚,自己的未婚夫與別的女人訂婚……為什麼她做了那麼多,卻還是被眾人遺棄?為什麼她好不容易決定暢開心迎接一個人,換來的卻是背叛?為什麼?為什麼?
山中的日子最是寂寞難熬,而那個時候小志還在四處瘋狂的尋找她的下落,並不在她身邊。
不能剋制自己的去想這一切的答案,不能停止去尋找讓自己舒解的理由。在每個下一分鐘,都有讓她崩潰的沉鬱,她只想把自己就此窒息掉,捂住眼睛,掩上耳朵,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知道……就讓她一直沉,一直沉,沉到海底也好,埋到土裡也好,她在也不想看見一絲縷光,聽到一絲聲音。
就這樣過著可以殺死人的日子,有一天,她站在棲塵寺的後山,那個羅嗦討人嫌的老和尚又跑來找她,開始自她來時起就孜孜不倦的“唸經”。唸到一段的時候,老和尚突然問她:施主,什麼是劍?
劍不是就是劍嗎!她冷笑了起來,卻忽然想起了,有人曾經同樣問過自己一個這樣的問題。
什麼是劍?
劍對你來說,又是什麼?
豁然開朗,彷彿堵塞在自己心口的淤塞都被清泉沖刷的乾乾淨淨,一切問題都有自己的答案。劍是心的力量,而心是力量的源泉。殺死羽山綾子的,從來都不是劍,而是人心。而也正是因為她的心不夠強大,又將自己置於那樣危險的境地,所以才落到這樣的下場。
如果她足夠的自信,她就不用藉助劍術來挽留媽媽的腳步,從最開始就不會捲入這樣的紛爭;如果她足夠沉穩,就不會急於在在接任園主位置的時候以雷厲風行的作風爭執一干不服自己的長老,而埋下叛亂的禍根;如果她足夠信任他人,就不會讓不知情的未婚夫以毀婚的辦法來保全她的性命。
危險從來都有,威脅從來都在,關鍵在於面對這一切的人——是否強大到能夠將危險變為安全,威脅變為挑戰。毫無疑問,她不夠強大,因此她輸了,輸的很慘,輸掉了很多東西。
領悟到這一點,她釋然了,笑著離開了棲塵寺,遇到了已經找了自己快兩個月快要發瘋的小志。
手,殘了又怎麼樣?
那個家,回不去了,又怎麼樣?
她難道如此就活不下去了。
雲開現月,日本第一?
有什麼了不起,既然能創出它,也能破了它!
羽山綾子既然已經死了。
從此,便叫我最初的名字——林凌。
以後不要叫我大人了,在中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