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超越的目標,一天比一天更勤奮的練習。而她的目光卻總是那樣高高在上,並沒有回應他和他一樣熱烈的期待。
感覺有些恥辱,堂堂男子,竟然被一個柔弱的女子看輕。藤原在心中暗暗發誓:等著!總有一天,他會超約她!等到那一天,等到那一天……這誓言在心頭,腦中迴盪了千百遍,熟悉的好象好象他身體的一部分,溶進了他的血液,刻在他的骨頭上,等到那一天,等到那一天,他總是這樣堅信著,遲早有一天,等到那一天,他——他卻總沒有弄清楚,等到那一天,他到底要怎麼樣?他到底要做什麼?
然而還沒有等到那一天,一切都結束了。
她已經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了,連個招呼都沒有。對於這個,他有些怨念,至於為什麼不滿,他沒有想,總之是很怨念: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好歹他們也是——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怨念什麼,只是單純的這樣怨念著。
之後,就是一片空白。
有一天,有人告訴他,老園主大人要他做園主。他當時就彈了起來,在酒缸中泡了幾十天的身體,竟然還有這樣的敏捷反應,不得不讓他驚訝和驕傲了一下。
回答當然是毫不猶豫的拒絕。
理由是什麼?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本來就是她的東西,他為什麼要拿!他才不要!
羽山良介把他叫到了虛園,看著他因為醉了幾十日而有些發白的臉道:我知道你不要。所以還才讓你來坐。
為什麼?
園中不可一無主。在她回來之前,總要找個人擺在這個位置上。
什麼,當他是裝飾品嗎——等一等,在她回來之前,你是什麼意思?
連老師都不會叫了嗎?真是沒禮貌的小子。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老頭子……老師,你倒是說清楚啊?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要不要做,你自己看著辦。不要的話我就叫別人了。
這話怎麼聽著就這麼耳熟。他想起來了,那天她也是這樣站在廊上叫住自己,讓他去打發了那些無聊的挑戰者,當聽到自己的拒絕的話,也是這樣無賴的說:你不做我就叫別人了。
然後他就回去了,羽山良介也沒有再說什麼。
從此後,眾人見到他開始對他鞠躬,恭敬的叫著園主大人。不過對於他自己來說日子還是和以前一樣,該練劍的時候練劍,該吃飯的時候吃飯,沒有什麼太大的分別,只是直到派來伺候他的女僕問他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他才忽然想起,這園主的福利中,有一項是不用再穿那烏鴉色的武士服了。腦中呼的就出現了那在櫻花瓣中飄動的彩色髮帶,五顏六色的琉璃佩,心中一悸,道:不用了,還是很和以前一樣吧。那種輕浮的顏色才不適合他呢!那只是她的專屬顏色,誰都沒有資格篡奪——包括他自己在內。
這樣日子,一過就是四年,無聊到他快要生鏽了。園中事情他幾乎從不過問,都是師兄中村在處理,雖然中村會將每天發生的事情,和處理的方法以及結果都告訴他,他也依然是一副沒有聽見的態度。對於他的翫忽職守,虛園一如既往的沉默,身邊的人也沒有多說一句——雖然也曾聽說最基層的劍手有些不滿,不過本不是他的東西,他幹嗎要費那麼大的力氣去完成這個位子的任務啊。當初老師不也看出自己對這個位子沒有任何眷念才選中他的嗎,所以誰也沒有資格抱怨他佔著茅坑不拉屎!
也是因為日子太無聊,他才答應給這次巡迴賽壓壓軸,不過——事情似乎開始有些詭異了。就從那個晚上,這個女子高調的一舞后,他的心情就開始不平靜了。似乎他醉生夢死的四年時間,就這樣昭告著要結束了。
羽山綾子?
是那一縷魂魄要死而復生了嗎?
很好。
那就藉由他的手,來讓她復活吧。
藤原信走到她面前,手中的劍一側,寒光四射,眼睛盯著林凌:如果你真的的是她,證明給我看吧!
第 72 章
這一場,似乎是等了一個世紀才等來的。
他這四年的時間好象是靜止,除了他的劍術外。
如果你真的是羽山綾子,你一定不會輸。藤原信這樣的想,心中卻暗自嘲笑起來,原來這四年來,他那麼的努力,可心理還是在暗示自己,他不是她的對手。他連一個死人都打不過。
劍就這樣刺了過去,流光好象遊蛇一樣向林凌遊了過去,快的幾乎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