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回首跟雷卷道:“不過,我覺得,顧惜朝和黃金鱗已經生疑了。”
雷卷道:“這兩人老奸巨滑,不疑才怪。”
息大娘道:“不過,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他們決不敢徒增死傷,另樹大敵,強攻毀諾城的,除非……”
穆鳩平忍不住問:“除非什麼?”
息大娘、戚少商、雷卷異口同聲,道:“除非是劉獨峰來了!”
穆鳩平氣忿地道:“劉獨峰是什麼東西!人家鐵捕頭多麼仁義磊落,卻有他這樣子的捕頭!”
雷卷道:“這劉獨峰決非浪得虛名之輩,是黑道上的煞星,不過,他向來公事公辦,盡忠職守,朝廷既命他抓人,他就一定不會放過咱們。”
戚少商道:“世事總是難說。他抓的是強盜,我確也是個強盜。官兵追賊,永遠不會賊捉官兵。”
息大娘道:“你們都傷得不輕,我叫晚詞、晚晴她們跟你們敷藥。”
戚少商道:“晚楚呢?你怎麼冒用她名字來見我呢?”
息大娘嘆了一口氣,道:“她麼?進來了‘毀諾城’,還是藕斷絲連,結果,那個男子還是負了她,她自縊死了。”一時間,戚少商和息大娘都靜了下來,過了一會,息大娘才道:“到後來,我在他跟青樓女子鬼混時,一鏢把他殺了,以祭晚楚在天之靈——反正她死了,也不知道我殺那負心人,要是她知道,一定不允我這樣做的;真不值得,投身進去,為這種人,落得一死,人家連淚也不掉一滴,就擁著別的女人喝酒尋歡去了。”
雷卷等都聽出息大娘性子甚烈,敢愛敢恨,但又有情有義,只聽她道:“這些日子,我算定你們會來,便也請了幾個人過來,就算劉獨峰來了,也不一定不給這幾人面於。”說著微微笑,一張臉雖然化妝得甚是蒼老,但斜斜開展的魚尾紋,甚是好看。
戚少商知道她的脾氣,做了一兩件得意事兒,總逗引他去追問,才肯說出來,於是便問道:“是那幾個有著天大面子的人?”
“高雞血。”
“尤知味。”
“赫連春水。”
息大娘說出了三個名字。
戚少商、雷卷、沈邊兒面面相覷,沈邊兒忍不住問道:“可是,這三個人……”
息大娘打斷道:“我知道。”
戚少商禁不住道:“這三人可從不受人利用——”
息大娘截道:“我有辦法。”
連雷卷也說話了:“這三人,很難纏。”
息大娘胸有成竹的說:“不然,我請他們三個回來做什麼?”
戚少商、沈邊兒、雷卷都說不出話來,獨有穆鳩平問一句:“息…息…”
息大娘道:“叫我大娘。”
穆鳩平仍是叫不出口,只道:“我連你年紀也不知道,怎能叫你做大娘?”
息大娘笑道:“你問我年紀?”
“不。”穆鳩平道:“我想看看你原來的樣子,怎麼叫我大哥這般著迷?”
息大娘幽怨的望了戚少商一眼:“你問他,可有對我著迷?”眾人發現她臉上雖經過化裝,但眼裡神色,卻怎麼也掩飾不了千般風情、萬般柔情。
戚少商急著道:“大娘,你怎麼說這樣的話?這些年來,我都在想著你;我的心意,你還不知道?”
息大娘笑了一下,淡淡地道:“你要是真想著我,又何必跟別個女子好,難道你的一顆心,既念著我,又去唸著別人?”
戚少商的心像被刺了一刀,比他斷臂的傷口還要疼痛似的,變色道:“我是有跟別人……但我只念著你,大娘,這些年了,你卻連這點都不信我……”
息大娘冷漠地打斷道:“你現在受傷了,我不跟你爭辯,況且眾家英雄在此,見著了笑話。”
她不待滿腔話要說的戚少商說下去,返首問穆鳩平:“你真要看我的樣子?”
穆鳩平愣愣地點了點頭。
息大娘道:“我讓你看我的樣子也可以,不過,你大哥信得過我,你信不信得過我?”
穆鳩平望望戚少商,又看看息大娘,用力地點頭。
息大娘道:“好,你也要為我做一件事:待會兒,不管我帶你去見什麼人,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照著做:你要是見到我摸出手絹,就大吼一聲,記住,要盡你全力叫那一聲;要是你見我跺了跺足,那麼,你就瞪住那人,眼睛有那麼大睜那麼大;要是我打了個噴嚏,你就揮動長矛,越有聲威就越好。”
然後問穆鳩平:“你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