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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告辭。離開安圍觀後,褚剛忍不住問:“公子打算給玉真公主準備多貴重的禮物?”

任天翔想了想,道:“咱們回景德陶莊,拿上幾套最新款的瓷器,立刻動身去王屋山。”褚剛奇道:“公子給元丹丘的禮物不下一萬貫,給玉真公主卻強是幾件瓷器,這……行嗎?”

任天翔笑道:“我這公主師伯出身皇家,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咱們拿得出手的東西她都不稀罕,既然如此不如就拿上咱們陶莊特有的瓷器,雖不值幾個錢,卻也還算獨特。”褚剛恍然醒悟。二人立刻趕回陶莊,精心挑選了幾套最新款的瓷器,用精美的禮品盒包好,然後連夜趕往王屋山。

王屋山正好處在長安與洛陽之間,離大唐的東西兩京都不算太遠,它也因之成為東西兩京的貴族們最重要的修行問道之地。第二天一早,任天翔與褚剛便趕到了山下,但見山勢不高,卻顯得幽深神秘。二人循著上山小路徐徐而行,就見山中道觀林立,或富麗堂皇,或清雅別緻,卻不知司馬承禎的陽臺觀在哪裡。

聽前方山路上傳來隱約的鈴鐺聲,任天翔喜道:“追上去問問,這裡肯定有人知道陽臺觀。”

二人加快步伐,誰知鈴鐺聲始終在二人前面,縹縹緲緲隱隱約約,但卻怎麼也追不上。褚剛好勝心頓起,對任天翔道:“公子在這裡等我,待我追上去問明方向,再回來找你。”話音未落,他已發足向鈴鐺聲傳來的方向追去,就見他如一隻大鳥,在山道上幾個起伏,便消失在鬱鬱蔥蔥的叢林深處。

任天翔怕與褚剛走散,便牽著馬順著山道緩緩而行。山路崎嶇,馬匹行走艱難,任天翔只得在一個山坳中停下來,靜待褚剛問明道路回來。

33問道

任天翔連夜從洛陽趕到王屋山,又困又乏,這一歇下來立刻倦意上湧,便靠在路邊的樹旁打盹。半夢半醒間,突被一陣悠揚的鈴鐺聲驚醒,雖然聲音聽不太真切,但任天翔卻敢肯定,這鈴鐺聲正是方才自己聽到的那個。

任天翔尋聲望去,此時山道上的薄霧漸漸消散,一縷朝陽為山巒染上了一層金黃。朝陽之中,一匹通體漆黑、四蹄卻是白色的小毛驢,正順著山道徐徐行來。毛驢背上,有個隱約的人影,正伏在毛驢身上打盹。

任天翔不見褚剛的蹤影,心中十分奇怪。毛驢別說在山路上.就是在平地也走不快,憑褚剛的腳力,不可能追不上這畜生,但是現在這毛驢身後,卻並沒有褚剛的身影。

毛驢漸漸走近,任天翔又吃了一驚,只見毛驢背上是個頭髮花白的道士,正仰天躺在毛驢背上,雙目緊合發出微微的鼾聲。看他那搖搖欲墜卻又總是墜不下來的身影,任天翔心中暗自稱奇。

那毛驢來到近前,看到任天翔與褚剛那兩匹坐騎,興奮地發出一聲長叫,將背上的道士嚇得一個激靈。他身子~挺從毛驢背上坐起,便成了個倒騎驢的姿勢,抬手在毛驢屁股上掮了一巴掌,然後又揉著惺忪睡眼破口大罵:“蠢驢!大清早發什麼顛?驚了老道好夢。”

任天翔見這老道雖然年逾五旬,卻生得鶴髮童顏,膚如嬰孩,尤其五官輪廓俊朗陽剛,年輕時定是個美男子。任天翔忙稽首為禮道:“荒山偶遇,也算有緣,不知道長如何稱呼?晚輩任天翔有禮了。”

老道回首瞥見了任天翔一眼,嘀咕道:“大清早就遇到個衰人,驚了貧道好夢。有事說事,沒事少套近乎。”任天翔雖然從未遇到過如此無禮之徒,卻也知道修道之人多有怪癖,也不計較,依舊和顏悅色問道:“我和同伴原是仰慕王屋山陽臺觀之名,千里迢迢前來朝拜,誰知途中與同伴走失,不知道長可曾看到我那同伴?”

老道一聲冷哼:“貧道又不是你的僕從,你丟了同伴幹我何事?”

任天翔一愣,倒也不好再問,只得轉過話題問道:“那就請道長指點去往陽臺觀的道路,小生感激不盡。”

老道冷眼打量了任天翔幾眼,淡淡問:“小哥兒去陽臺觀做甚?”

任天翔不敢直說,便敷衍道:“只是去燒個香還個願。”

老道一聲冷哼:“燒香還願該去和尚的寺廟,去道觀做甚?小小年紀便說謊成性,可惡!”

任天翔被人當面拆穿謊言,不禁有些臉紅,訕訕道:“其實我是想去陽臺觀求道,只是怕人笑話,所以沒敢直說。”

老道又是一聲冷哼:〃求道是好事,有何不可對人言?

任天翔見這老道居然直呼司馬承禎大名,言語中頗為不敬,顯然並不將司馬承禎放在眼裡。他心中大為驚異,忙問道:“不知道長如何稱呼?在哪裡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