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慧娘挽上芊芊的胳膊:“沒事,咱們只喝兩杯。”也不待芊芊反應,慧娘強拉著芊芊走向一處山坡。
“看,這兒風景好吧。”慧娘席地而坐。
青山巍峨,雲朗風清,遠處是曲折彎延的河流、深淺不一的綠田。
芊芊也大方地坐了下來:“風景不錯。”
慧娘對著酒瓶喝了一口酒,將酒瓶遞給芊芊,芊芊小心地啜了一口,芳香四溢,溫和清甜,的確是上好的桂花釀。
“慧姐姐,明日我就離開了。”芊芊看著前方,輕輕地說道。
“不多待一天?”
“不了,我心有牽掛。”
慧娘點頭表示理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你了。妹子,明日我親自送你下山吧。”
芊芊菀爾一笑:“多謝慧姐姐。”
“傻妹子,謝什麼。”慧娘接過酒瓶又喝了一口。
“慧姐姐,你和寨主以後有什麼打算嗎?真的就這麼佔地為王了?”
慧娘輕笑:“不然呢?隨你回家經商嗎?”
芊芊搖頭:“小妹只是可惜。”
“有什麼可惜的,當個土匪不好嗎?多自在,多逍遙。”
“落草為寇,多是被逼。這兩日,看了這麼多病人,無一不是尋常百姓,孤兒寡母居多,指望他們打劫,可謂是天方夜談。收留這麼多孤兒寡母,單是照顧他們的日常起居,你和寨主就費了許多心思吧。”
慧娘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妹子有話不妨直說。”
“小妹只是戲文看多,腦中多是胡思亂想,慧姐姐別惱。小妹猜測,寨主一定有不平凡的出身,可能遇到了什麼事,被逼上了山,當起了土匪。寨主仁義,所以收留了很多孤兒寡母,為了照顧他們,虎門寨不得不擴張地盤,甚至跑到官道邊打劫。可是這麼一來,虎門寨肯定成了官府眼中的頭號土匪窩,若是真有一天,官府派了官兵來圍剿,寨中這麼多婦孺,該怎麼辦?小妹是可惜寨主的本事,擔心虎門寨的將來和寨中眾人的出路。”
“呵呵,妹子果然是個戲呆,竟然能想這麼多。”慧娘仰頭又喝了一口酒。
“如今克爾遜入侵我國,寨主若是能從軍,必是我軍的一員猛將。”芊芊忽爾一笑,“小妹說遠了,真是,才喝一小口,怎麼話就這麼多了。”
“妹子還真是憂國憂民啊。”慧娘語帶嘲諷。
“小妹只是有長輩身在邊境軍中,心中憂慮罷了。”芊芊想起了六王爺,在她心中,她是真把六王爺當自家長輩了。
“哦?不知妹子的長輩在軍中擔任什麼職位?”慧娘收起了嘲諷的語氣。
“其實那也不算是小妹的長輩,只是他想認小妹為義女,小妹婉拒了。那位伯伯出身豪族大家,小妹只是一介商賈之女,士與商,地位懸殊,小妹心怯。可是在小妹心中,是真的當那位伯伯是自家長輩的。伯伯在軍中只是文職,不上戰場,可是戰場上一瞬萬變,難保周全,小妹很是擔心。前幾天收到伯伯的信,說是戰事艱難,兵馬不足,將領更是急缺。小妹昨日見到寨主,便不由自主想起了這件事。”
慧娘遙望遠方,並不搭腔。
“小妹只是想,若是寨主能領著寨中兄弟從軍,平定邊境,驅逐克爾遜,幹下一番大事業,豈不快哉。好了,不說這個了,慧姐姐,明日小妹就走了,以後可能不會再相逢,小妹在此祝慧姐姐和寨主白頭偕老、恩愛一生。”芊芊舉起酒瓶大喝了一口。
“呵呵,謝妹子吉言。”慧娘接過酒瓶也喝了一大口。
芊芊仰後躺倒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浮雲,心思漂向遠方。
慧娘躺在芊芊身旁,兩人都靜靜地看著浮雲,各懷心思。
日漸偏西,餘暉染紅了天際。
慧娘坐了起來,拍了拍芊芊:“好了,妹子,別躺了,等下來飯堂,姐姐為你們餞行。”
“好,謝謝慧姐姐。”
芊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浮土,與慧娘分別後走向木屋。
木屋前,楊勁風正在練劍,四周圍了一圈男人。
芊芊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楊勁風,劍走身動,起伏跳躍,一招一式,美得像幅畫。餘暉灑在他的身上,更為他添了幾分神采。
細細地打量楊勁風,芊芊發現他的容貌比初見時更顯俊秀,氣質也更加內斂沉穩。想起楊勁風一直以來的照顧,又想起在深山中,他醒來後的剋制隱忍的愛意,再想起中午時他所說的話,芊芊的嘴角不由地上揚,其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