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而穩定地站在沙礫上,背上的汗珠落入腰下的獸皮褲腰中,野性十足。七八位男子圍成一個圈,中間站立著一位少年。相比之下有點白皙的臉頰,眉如劍,目如星,五官俊秀柔和,裸 著上半身,腰間掛地深衣不似其他人著的獸皮縫製,反而像是麻絮編織,衣襟袖口都有豹皮滾邊,站在那裡倨傲得格格不入。而他的腳下,正踩著一個男子的腰肢,壓制得對方掙扎不停卻起身不得。
少年嘻笑道:“還有誰來?別看著我個子小就不會打架,在我族中,兩年前就已經找不到敵手。你們還是一起上吧。”說著,腳背一勾,居然將地上那人遠遠地踢飛了出去,越過了眾人頭頂,落入了海中,激起偌大的水花,引來周邊女子的無數尖叫和歡笑。少年又擺擺手,對著其中一個少女道:“離遠一些,靠得太近傷了人可不好。我還想帶著健康美麗的女子回家見我父君和母妃。”那少女面上一紅,快要長至腳踝地髮絲飛揚著,連風都甜蜜了起來。
小女娃拖著西鸞往那少女靠了過去,一邊揮手喊著:“姐姐,今晚家裡又有人要來吃白食哦!”
西鸞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好吧,童言無忌,她還真的準備去吃白食,這一吃說不得還要吃很久,一直吃到她能夠找到回去的辦法為止。這麼一想,她臉皮又恢復了原來的厚度,至少比那海龜殼要厚實多了。
也同樣的擺手:“美女,我想去你家打牙祭,你人美心好,不會轟走我吧!”眾人回頭,皆是一臉疑惑,西鸞又道:“喲,一說美女就都回頭,我到底要去哪家蹭飯好些?”
小女娃拖著她:“我先看到你的,當然是去我家。”說著就已經到了少女面前,一手拉著對方:“她是西荒來的使女哦,姐姐,請她去我家吃飯吧!”
少女微笑著摸了摸小女娃的發頂,對西鸞笑道:“請問……”
“溪河。”
少女輕笑:“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要我幫忙。對了,你是西荒的使女,迷路了麼?要不要我送你去使團的住處?”
西鸞啊地一聲,呆呆搖頭:“西鸞,你叫我西鸞好了。我不是什麼使團的人,我只是路人甲,咳,來蹭飯的路人甲而已。”
溪河睜大眼睛,含著喜悅的點頭。男子那邊突然發出暴喝聲,本來糾纏成一團的摔跤手們從中間如溫泉噴發似的炸開了,一個個健壯的男子或飛或跌或翻著跟頭的往四面八方倒了去,驚叫喘吼咒罵聲此起彼伏,在鬥場的最中央,少年揮舞著胳膊大笑,滿頭滿臉的青紫打鬥痕跡。
溪河笑說:“還真的贏了。”
西鸞問:“那是誰?”
“帝俊,我未來的夫君。”
西鸞閉了閉眼,訕笑道:“真是勇猛的夫君啊!他生氣的時候,不會揍人麼?”
溪河一愣,笑道:“他不敢打我,放心好了。”那邊帝俊衝了過來,猛地抱起溪河轉著圈兒,大笑:“你是我的了!溪河,你終於是我的了。”他不停的轉圈,讓溪河的雙手不得不抱著他的頭部,潔白的長裙隨著動作綻放出最燦爛的花瓣,兩人臉上的笑那麼的純粹那麼的真誠那麼的暖,讓身邊的人感受著他們此刻真心的喜悅,都歡快的鼓掌起來,更有圍戰的男子吹起了口哨,女子們揮舞著手帕。
小女娃拉著西鸞的手不停跳著:“姐姐要嫁人了,要嫁人了,羞羞的!”
西鸞被拉得倒退了一步,抬起頭來,只覺得太陽太刺眼,海水太平經,沙灘太軋腳,連汗水都帶著嘲弄的味道,滿口苦澀。
她一把抓住了小女娃的肩膀,冷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小女娃臉色潮紅,飛霞滿布:“我叫常羲,是跟姐姐一樣的‘羲’字。”西鸞一震,只覺得心底冒出一絲絲的寒氣,再炙熱的太陽都無法融化這座冰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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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綠葉捆紮成的屋頂,椰子樹幹建成的屋子,各種豔麗奇形怪狀的花朵圍繞成的花園。經過層層過濾的淡水,海龜殼的碗,竹子削成的筷子,就連烤著的肉都帶著水果的清香,讓人食指大動。
酸果釀製的酒有點澀喉,吞到肚裡打的嗝都帶著果子味。西鸞吧嗒著嘴,吃掉最後一個螃蟹腿,將其歸納到一眾蟹殼中間,再拿出一根棍子仔細數了起來。
羲和端著清茶送到西鸞身邊的時候,瞧了半響,忍不住地問:“是在數數麼?”
“對,”西鸞抬起頭來,接過竹筒茶杯抿了一口,眉頭舒展的撥出一口氣,繼續道:“如果是單數我就要去宰了某個人;如果是雙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