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空飛翔應當不是夢。西鸞給它起名:銀寶。
金寶活潑,一天到晚在西鸞身邊蹦蹦跳跳,偶爾死纏爛打的要抱抱;銀寶安靜,最愛霸佔西鸞休息的地盤,不管是凳子,躺椅還是她的床。它曾經想過飛到西鸞的肩膀上,可惜翅膀沒長硬,飛不了那麼高。
百年來的獨身生涯,被兩隻小野獸給破壞。每日裡都可以聽到西鸞的怒吼聲,那是金寶不小心又飛到了她的胸口,尖利的指甲把她衣衫給掛破了。或者,能夠聽到西鸞壓抑的冷笑聲,因為銀寶不知道在哪裡滾了一圈,渾身髒兮兮的爬到了她的床上,被子枕頭上面全都是爪子印。為此,她將兩隻小崽子關在了柴房,餓了一整日,再放出來的時候,依然故我。
“老孃不幹了,你們誰要誰拿去,只要拿些靈丹妙藥來交換就成。”她整個人倒在堆滿了姻緣薄的軟榻上,將那些紅色的小簿子踹得到處都是。金寶銀寶有樣學樣,瞬間就在姻緣薄上留下了它們黑乎乎的爪印。
“天啦,”紅線在一邊驚叫,小手一揮,徹底的將東西全部給收拾了起來,並捏起兩隻小崽子的後頸丟在西鸞身上:“看好你的東西。”
“它們不是我的,我要賣了它們。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讓菩薩指了這麼兩隻東西來糟蹋我的光陰。”
“它們是你自己撿的,不是菩薩送的。”
西鸞打滾:“我不管,我要賣了它們,老孃不要了。”
紅線看著生龍活虎的她,鼻翼莫名的酸了酸,再看到那兩隻崽子一隻把著西鸞的胸部,一隻把著西鸞的大腿的時候,又忍不住詢問:“它們是公的?”
西鸞要被兩隻野獸壓死了:“對。”
“它們在吃你豆腐。”
有氣無力的:“我知道。它們每日裡都是這樣,怎麼趕都趕不走。”
其實是你不想趕吧,這種野獸用法術困住它們的手腳就好。這話紅線沒說,就好像她喜歡看西鸞哀怨不停打滾翻鬧一樣,西鸞也喜歡有人關注她依賴她讓她沒有那麼孤單。以前做散仙的時候,她好歹也時不時的在天界鬼界人間界走走,到處找點樂子。可經歷過天魔之戰,靈諸和靈寶天尊損命煙消雲散之後,西鸞就再也沒有踏入過天界,甚至於人間界都甚少去,一直在一些靈山晃盪。一個女子孤身一人,就算是神仙,經過了百年也難免會寂寞。西鸞不說,可她看待兩隻小獸的眼神卻是寵溺溫暖的。她哪裡真的想要丟下這兩隻呢,她只是小小的發發牢騷,然後有了藉口來見見過去的故人,順道炫耀一番。
告訴別人:看,我西鸞的桃花運多旺盛,連珍禽野獸也抵不住她的美貌。你們這群散仙,上仙,菩薩們犯不著離她遠遠的,她真的不克夫。雖然,跟她有過情誼的男子,不管是人還是神或者妖魔鬼怪都難免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天魔之戰的後遺症,所有的神仙妖怪們都覺得要離西鸞遠點。特別是男子,跟她牽扯上姻緣你就只能等著死得渣都不剩吧!不相信?看帝俊,看狄雋,看烏銀,看翰冕,看靈寶天尊,對了還有她那名義上的兒子靈諸,都死了,灰都沒留下,天地一片真乾淨。
西鸞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在神龍架的時候,這個時辰該要午睡了。兩隻小獸一隻趴在她的肚皮上,一隻縮在她的手腕裡,各自呼呼大睡。相比叢林裡的風聲鵲起,天界的安寧祥和能夠讓一人兩獸徹底的放鬆下來。西鸞的眉頭漸漸鬆開,本來抓撓金寶的手指也停了下來,它眯著金色的眼眸,抬頭瞧了瞧西鸞,慢慢地從她身上滑了下去。厚實的肉墊子在地面上留不下一點聲音。左右看了看,它幾乎是熟門熟路的朝著另一側殿門走過去,靠著野獸的蠻力將那沉重的門給擠開了,身形一縱,靈巧的梭了進去。
漫天的白霧中間,高聳入雲的書櫃陳列開來,密密麻麻的姻緣薄安放著。金寶的爪子靠近一本,空中就浮現一個名字。它抬頭仰望,只覺得滿眼的紅色刺目耀眼,讓人一看之下只覺得頭昏眼花。
它頓了頓,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喝,額間骨肉鬆動,居然長出另外一隻眼睛來。金色豎眸微微眯著,似乎還在適應周圍的光線。它不耐煩的在地面刨了兩下,再次抬頭掃視宮殿裡面成排的姻緣薄。那第三隻眼眸睜得很大,每掃視一排就眨一下,金寶的頭顱再動一動,繼續讓它掃視第二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它幾乎將宮殿中大半的姻緣薄都透視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一雙枯瘦的手抱起它,低聲說:“神獸也算是神,它們的姻緣線應當在自身體內。”月老的指尖在金寶的那第三隻眼鏡上輕碰,隨即扯出一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