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付然伸手把她的頭推離自己的肩,“你如今是個屍體,跟我挨這麼近……我感覺怪怪的。”
“你大爺,作死嗎?”
阮歆一聲怒吼,結果聲音貌似偏大了些,左右不少路過的學生都忍不住側目看了看他們,偷著笑說,“這小哥的女朋友好彪悍……”
她只好鬱郁地低下頭來踏著小碎步佯裝淑女,付然低著頭斜視了她一眼,自覺地往左側走了兩步,與她保持距離。
阮歆不爽地盯了他一眼,他雙手插在口袋裡視而不見。
兩個人越走越偏,阮歆這才想起來問,“你真認為於浩會拉著方蕾呆在學校了?這裡人來人往的,他怎麼藏得住?”
“警察不會往學校裡找,何況他見到方蕾出現在面前的時候,腦子估計是一片空白的,沒那麼些深思熟慮,得找個最近最熟悉的地方待著。”
付然領著她走到一棟上下漆黑、無人居住的宿舍樓前,“我有預感他就在這,這裡好些年頭都沒人靠近了,從前我帶著他們進去玩過。”
阮歆突然領悟,“這不會是傳說中……每個學校都有的鬧鬼的女生宿舍吧?”
付然沒說話,這就是預設了,“鎖已經給翹了,於浩肯定在裡面,這貨的爺爺以前是個鎖匠。”
他說話間躡手躡腳地走進宿舍樓裡,“話外說一句,我上次帶於浩、張野他們過來玩的時候沒看見鬼,但不表示這裡面一定乾淨。早前這樓裡是死過不少女學生,不是傳聞,上過新聞的,你自己小心點。”
“都是做鬼的,誰怕誰。”
阮歆跟著他後面往樓上走,沒想話音剛落,背後一陣涼意,搞得她毛骨悚然的,趕緊三兩步上去拽了付然的胳膊說,“你不是能看見鬼嗎?你……往我後面偷偷瞥一眼。”
付然直接站定回頭瞅了一眼,若無其事地說,“一個女鬼而已,是對你好奇吧,沒事。”
阮歆心想這大半夜的,走在這麼一玄乎的女生宿舍樓,還不知道迎面得撞上幾隻鬼,太怵得慌了。
她那隻拽著付然胳膊的手說什麼都不肯松,“這個樓死過幾個人?都是怎麼死的?是不是還有個紅衣女鬼什麼的?”
“不清楚,不過這學校原本是一大片亂葬崗,有鬼是很正常的事。就有個寢室比較可怕,說是期中考試前突然一寢室四個姑娘都接二連三從五樓的走廊上失足摔下去了。具體的情況不知道,只說她們摔下去一瞬間還喊救命,肯定不是自殺。”
阮歆給付然說得心裡毛毛的,“難道是有鬼推的她們?可鬼不是碰不到人類?”
“厲鬼可以,正經說來也不是推,而是在他們靠近的時候,人會很自然的感受到一股很可怕很恐怖的涼意,人會自然地對這涼意產生很強烈的恐懼,慌不擇路。”
他說話間,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阮歆問,“我們剛剛上了幾層了?”
“六層吧?我還正準備問你呢,統共就六層高的樓,你不去找於浩,一直爬樓幹嘛。”
阮歆一抬頭,樓道里那個硃紅色的油漆寫著大大的“4樓”兩個字,她指著這兩個字問付然,“什麼情況?”
付然環顧了一下四周,很無奈地說,“這玩意吧,俗稱鬼打牆。”
她愕然,“擦!不是說鬼打牆是有科學依據的嘛?說人走路的時候兩隻腳邁得步伐不一樣,看似走的是直線,但其實是在原地繞圈。”
付然直勾勾地看著她說,“作為一隻鬼,你居然跟我扯科學依據?”
她仰天長嘆,“那現在怎麼搞?我們給一隻鬼困在樓裡了?”
付然轉了個彎,從樓道樓走到了宿舍樓的背面,這條走廊面對的是一片棄置的草地,黑漆漆的,看著格外令人毛孔發涼。
“那些女鬼,生前就是從這裡摔下去的?”
阮歆不自覺離欄杆站遠了一些,生怕自己也給推下去,對著付然問,“你說於浩會不會也碰上這些鬼了?”
付然不言語,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符咒,甩手間黃符瞬間燃起火來——可就這麼一瞬間,那團驟亮的火焰倏地就熄滅了,只燒掉了半張。
阮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景,給嚇住了。
“這裡的鬼……數量很可怕。”
付然環視左右,攤手,“降是降不住他們的,我沒有以一敵百的本事。”
阮歆牽著付然,儘量讓自己不去細想自己背後那股涼絲絲冰冷冷的感覺是不是有鬼在挨著她,“你總得想個辦法吧!我們不能呆在這裡任鬼宰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