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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學校坐落在城郊半山腰上,雅緻的建築像是精心雕刻成的藝術品,乳白的圍牆上繞著滿滿的常青藤,綠意片片,生機盎然,沒有名字,只在校門頂上置著校徽——死神頭像,所以,該校以死神學院的名號蜚聲海內外。

學校裡沒有校長,沒有主任,一切都由學生自治,參與教師應聘者先試講,然後由全體學生投票表決是否錄取,每月張貼紅榜與白榜,紅榜上的優秀教師,福利自不必說,而不幸上白榜的,只能乖乖打包行李走人。

校園裡種著成排的垂絲海棠,遠遠望去,就像一大片燃燒到天際的緋紅雲彩。

四五月的陽光很明媚,融融的暖意穿過透明的玻璃窗,映在金在中平靜的臉上,在那微顫的羽睫間刷下星星點點的輝芒,而當事人依舊單手撐著下頜閉眼養神,渾然未覺。

李俊恩嘴唇微張,專注地看著金在中寧謐的睡顏,鄭允浩只偶爾一瞥,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專心得看著投影,敲敲打打地記著筆記,沒辦法,誰讓他是李俊恩的保鏢,作為保鏢,不止要在人身安全上為主子保駕護航,還得為主子的精神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換言之,在李俊恩盯著金在中犯花痴的時候,他還得恪守職業精神,替李俊恩做筆記。

李俊恩本來是想讓金在中代勞的,可惜金在中苦大仇深地看著那膝上型電腦,半天敲不進去一個字,所謂苦大仇深,也只是鄭允浩的臆測而已,金在中的刑偵成績只能勉強算及格,那勉強程度幾乎讓Kein以為自己見到的是原始人類,不幸的是,鄭允浩的臆測一向很準,尤其是當他臆測的物件是金在中時,簡直像是精準的狙擊槍,百發百中,所以很不幸的,這光榮的任務落到了鄭允浩頭上。

鄭允浩和金在中是李俊恩的保鏢,這一點,在入學第一天,便已是人盡皆知,李俊恩不是愛炫耀的人,怪只怪三個人長相都太過出眾,而李俊恩家世又過於顯赫,以至於一節課下來,鄭允浩和金在中的身份已經被人給扒了出來,校園BBS,置頂,只是他們獲得的都是兩人四年間的事情,彷彿這兩人直到遇上李俊恩,才真正算個人,之前的十多年裡,都只是空氣。

李俊恩對金在中很好,好得近乎溺愛,金在中多看一眼的東西,他都會讓鄭允浩記下來,然後盡己所能地滿足金在中的要求,當然……不包括女生,雖然金在中偶爾也會無意識地將空茫的眼神定格在某位美眉身上,可李俊恩那報喜不報憂的大腦神經直接將那東西過濾掉,實在過濾不掉的,就理解為,那女生上輩子欠金在中錢沒還,所以金在中只是在回憶他和她前世還有幾筆債而已。

對於李俊恩的種種行為,金在中一向寡言少語,更是懶於置評,可鄭允浩卻只能搖頭苦笑,因為他分明從金在中那漣漪微動的眸子裡看出了金在中的不自在。

上一秒還在地獄裡上刀山下油鍋,下一秒忽然飛昇天堂,錦衣玉食,還有美人伺候,就算神經比幾人合抱的大樹還粗,也得需要點兒時間來適應,何況金在中本來就是個臉皮薄的人。

拋卻李俊恩發呆這點來看,起碼他還算個安分的好學生,不會遲到早退,而且,李俊恩在學校人氣很高,家世顯赫,長相出挑卻待人溫和,這樣的人,放到哪裡,都是個發光體,當這發光體整日圍在金在中身旁繞圈兒時,毫不意外地,金在中,亮了。

當課桌裡掉出不知第多少封請柬時,金在中那永恆不變的棺材臉終於有了那麼星鬆動,所謂的鬆動,僅僅是眉頭微斂,面帶不悅。

以鄭允浩對金在中的理解程度,他沒有當場摸出打火機來講那些請柬全部燒掉,有兩個原因:一,那些人都是李俊恩的同學,從職業道德層面上講,他不能得罪主子的盟友;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金在中不抽菸,身上沒有打火機。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金在中都是個乾淨地過分的男生,不抽菸酗酒,不泡吧把妹,更不會沒事跑髮廊把自己染得五顏六色,相比之下,剛回來第一天就把頭髮染成了茶色的鄭允浩,簡直像個不良少年。

課程很無趣,都是純理論的東西,鄭允浩並不覺得記下來有什麼必要,實際上,十七八歲的少年,總覺得課堂上的一切都是空談,譬如學哲學的不認為他們在人面前大談空乏的萬物本源和人之本效能換來三餐,譬如學中文的不會自以為在考官面前背幾句經史子集就能換到飯碗,但既然李俊恩需要,就算他再不情願,也得一字不落地把那些廢話都敲進去……反正複習的時候苦逼的又不是他。

李俊恩有自己的bar,名叫storm,他十六歲時從父親手裡獲得的生日禮物,就鄭允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