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幸虧搜身的是個男的,紅桃三又是個上級,他沒膽子在紅桃三面前仔細搜葉真,否則在摸到腿間的瞬間一定如遭雷殛。
“這位是我特地請來的刑訊專家,他們將陪同我一起審問嫌疑犯。”紅桃三想了想,又點了幾個人名,說:“這幾個警衛留下來看門,其他的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靠近三樓。”
眾人紛紛順從退去,大校微笑著,漫不經心問:“留下來的人可靠嗎?”
紅桃三謹慎道:“百分之百的可靠,請您放心。這些都是完全忠於我的手下,這段時間想辦法照應黑澤先生的事,也多虧了他們。”
大校點點頭,不說話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會客廳裡又沒有人,葉真坐在椅子裡,不斷想象著黑澤被帶出來時的情形。
像電視劇裡一樣拖著長長的鐐銬嗎?脖子上會不會帶著枷鎖?
他這種罪行應該很嚴重吧,會不會有人用槍指著他的頭,一步步頂著走進來?
葉真想起日本鬼子折磨中國人的片段,心裡竟然有點發寒。他習慣了黑澤川的強大、沉穩、安全好可靠,不能接受他被折磨甚至是被拷打的情形。
門咔噠一聲開了。
葉真幾乎是立刻站了起來,坐在他邊上的大校都愣了愣,隨即把目光轉向門口。
黑澤穿著淡藍色的襯衣,兩個剛才被紅桃三點名留下的心腹警衛揹著槍,把他帶進會客室,坐在隔著長桌的一張木頭椅子上,隨即有人把手銬扣在他手腕和椅子扶手上。
他削瘦了一些,神情有點憔悴,但是目光非常有神,神情穩重而不露聲色。
他大概沒吃什麼生活上的苦,個人衛生搞得很好,頭髮剃得很有精神,嘴唇上也沒有鬍渣子。雖然穿著簡單的淡藍襯衣,但是肌肉線條卻從薄薄的布料下凸顯出來,就這麼大馬金刀的隨便一坐,都有種充滿了精悍和冷靜的魅力。
看到紅桃三和大校他都沒什麼表情,只有目光落在葉真身上的時候,突然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緊接著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葉真衝他微微一笑,做了個“噓”的手勢,等那兩個警衛出去後帶上門,才眨了眨眼睛,說:“串串!”
黑澤想說什麼,但是嘴唇微微發抖,有剎那間他確實是非常失態的。
不過這失態瞬間就掩蓋了過去,他立刻沉聲問:“你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打扮成這樣?龍紀威和玄麟先生知道你來日本的事情嗎?”
“是他要求我們來救你的,”大校冷淡道,“明天早上轉移你去軍部接受問詢,我們會在那時動手。”
黑澤眼睛久久無法從葉真身上移開,半晌才強迫自己轉移目光:“這樣太危險了,他還是個孩子!還沒成年!出了事怎麼跟他養父母交代?”
大校立刻道:“別擔心!出了事我們會在第一時間放棄你的!保證讓葉十三小同學全身而退!”
黑澤:“……”
葉真安撫道:“別害怕,我們不會輕易把你交給日本鬼子的。最近在監獄裡怎麼樣?以後有什麼安排嗎?”
這個問題大校也想知道,饒有興味的看了過來。
“……我早幾年的時候,實行的是兩條腿走路的策略,軍部左右翼兩個對立面我都有些關係。因為存著想吞併山地家族產業的心思,所以跟山地仁他們也打些交道。”黑澤沉默了一下,沉聲道:“後來右翼就越來越不像話了,做了很多激進的決策。為了擺脫干係,我就一意投靠了右翼的對立面,從此跟山地仁他們也開始針鋒相對起來。”
“你應該知道這次龍紀威被綁架,表面上是山地家族報仇,實際上卻有右翼某些高官的暗中指使。我在沒有任何政治指令的情況下貿然出手,幫你們劫走了中國國安局高官,引發了左右翼不同派別官員之間的混戰,而我被關押在這裡,一方面是右翼黨派裡有人想收拾黑澤家族,一方面也是跟我關係密切的左翼黨派成員,想以靜制動,保住我的性命。”
葉真微微張著嘴巴,突然問:“你會死嗎?”
黑澤笑起來,說:“想讓我死,也是不大容易的。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想來救我呢?”
這個問題葉真也想過很多次,一開始因為黑澤對他好,非常溫柔,不像是壞人,他不想眼睜睜看著人家去死;後來又新增了某種責任感,覺得自己不能放棄黑澤,如果不是黑澤當初幫忙,龍紀威回來得一定不那麼容易。
雖然玄鱗是個無差別大範圍殺傷性武器,但是龍紀威回來時的情況,也確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