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山地仁,按中國人的話說,是仁慈的仁。”
葉真冷淡道:“我沒見過仁慈的日本人。”
“我正要對你展現我難得的仁慈呢,葉真君。”山地仁頓了一頓,對手下一伸手,笑道:“葉真君這樣難得的高手,如果一點反抗機會都沒有就死在槍彈之下的話,那就真是太殘忍了。”
手下會意的從後腰拔出一把匕首交給他,山地仁揚手一揮,哐噹一聲丟到葉真腳下。
“我給你這個機會。”山地仁笑道,“為了表示我對你重傷阿崇的感謝,以及……一點點敬佩之情吧。”
葉真彎腰撿起匕首,擱在手裡掂了掂,冷冷道:“你會後悔的。”
山地仁還沒來得及答話,他猛一甩手,匕首閃電一般飛旋出去,猶如騰飛的毒蛇一樣瞬間劃過離他最近的一個日本手下的脖頸,濺起血線瞬間飛回,被葉真一把抓在手裡。
“啊啊啊啊——!”那手下嚎叫著倒在地上,只見鮮血從脖頸井噴一樣沖天而起,看那陣勢,大動脈已經被整個割裂了!僅僅幾秒鐘地上就積了一片血窪,那手下痛苦的翻滾著,看上去觸目驚心!
葉真捏著匕首尖,淡淡道:“我就說你會後悔的。”
“……”山地仁一動不動盯著他,滿臉煞氣,卻慢慢浮起一點冰涼的笑意。
“已經很多年了,沒人能在我眼皮底下,殺掉我的手下。”他緩緩道:“你是第一個。”
葉真一仰下巴,輕蔑道:“肯定也不是最後一個!”
那少年的下頷線條極為清瘦好看,彷彿刀削出來的玉雕,支撐著強硬而不彎折的傲骨,說不盡的俊秀和風流。
那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因為清瘦而顯得格外荏弱,因為五官標緻而有些太過秀麗,然而當他這樣挺直腰背、仰起頭的時候,那懾人的驕傲和悍氣,彷彿讓他憑空拔高了一截,讓所有人都生出一種難以自制的仰視感。
山地仁眼底怒色一閃而過,然而就在這一瞬間,葉真的身體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彈射了出去!只是一道灰影閃過,動作快得彷彿腳不著地,電光火石間便掠到了山地仁身後那個助手身前!
他動作這麼快,別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側著緊緊貼上了助手的身體,甚至直接來了個臉對臉!
那助手只來得及徒勞的舉起手臂,他甚至發不出半點聲音——葉真便反拿匕首、振臂一揮,刀尖從下而上的給那人開了膛!
即使是最老練的屠夫,也難以在這頃刻之間徹底破開一個大活人的腹腔。鮮血瞬間爆射開來,那助手臉上還凝固著驚恐的表情,就這麼緩緩的癱倒在地。
葉真半個身體潑滿了血,血滴順著刀尖汩汩而下,被他仰頭喝了一口。
“……”
倉庫裡沒人發出聲音,一片恐懼到極點的靜寂。
“日本人,”少年用刀尖挨個點過他們,淡淡的道:“不姓山地的,跪下來叫我一聲爺爺,便饒你們一條賤命。”
(2)
龍紀威在書房裡坐著,突然手邊電話響起,是玄鱗的手機。
“兒子出事了,九處的車在樓下等你。”
玄鱗很少有這麼幹脆利落的時候,他跟龍紀威說話的時候一般要耍賴撒嬌、東拉西扯很久,即使是最危急的狀況也毫不影響他跟龍紀威說話的好心情。
龍紀威立刻放下電話站起身,從椅背上抓起外套,匆匆奔下樓。一輛錚亮的防彈紅旗車等在那裡,兩個工作人員二話不說拉開門,龍紀威隨即坐了進去。
一切就像在北京時那樣,甚至讓他恍惚間產生一種“又在出緊急任務吧”的感覺
但是那只是錯覺而已。
他已經離開北京小半年了,是他自己選擇跟玄鱗逃出來的,為了躲避一次被玄鱗挑起的、難以解決的國際爭端。
“一個叫葉十三的少年在學校附近的倉庫裡跟一夥日本投資團發生了爭執,對方出動C級緩衝體,葉十三殺傷對方十幾人,重傷緩衝體,但是沒有完全摧毀頭部,導致緩衝體自我修復完畢後發狂,情況一度十分危險。”
龍紀威裹在黑風衣裡,半張臉隱沒在領子後,顯得臉色非常冷淡:“日本的C級緩衝體怎麼能帶到這裡?”
“那是個失敗品,”工作人員一邊開車一邊解釋,“本來是帶來交給中方人員摧毀的,這也是國際慣例……不管怎麼說,已經被老龍完全制服了。”
車在倉庫外五十米左右停下,龍紀威一下車,就看見周圍全拉上了黃色警戒線,幾個九處的工作人員提著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