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問:“乖兒,你選哪個?”
“……”葉真有氣無力看了一眼,往左邊勉強指指。
“真可惜啊,女士緊身內衣也可以幫助固定肋骨骨折喲,而且換洗多方便啊,還有粉紅色淺藍色雪青色和草綠色混合選擇喲。如果是龍紀威的話……”
龍紀威重重的咳了一聲。
玄鱗立刻換了嘴臉,嚴肅道:“龍紀威怎麼可能受傷呢,當老子我是死的麼?!”
葉真面無表情看爸爸一眼,閉上眼睛不動了。
病房非常寬敞,玄鱗滿屋子亂竄搞怪,一會吃個水果,一會玩個飛鏢——他把蘋果放在床頭櫃上,從各個角度扔水果刀。這種高危娛樂的主要目的是引起別人注意,就像不斷大哭大鬧企圖被父母重視的小孩一樣。可惜龍紀威忙著打電話,楚慈在走廊上聽醫囑,誰都沒空理他。
醫生諄諄教誨:“一定要躺在床上,不能隨便移動。肋骨帶要綁緊,有的青少年不願意整天臥床,抽空就溜出來,這樣對恢復是很不利的……”
楚慈就像被小學老師拎去教訓的家長一樣,聽一句答一個是,聽完了再三感謝,還不忘記欠著身開門把醫生送走。
龍紀威打完電話,奇道:“你沒事吧楚工程師?”
楚慈關上病房門,正色道:“醫生是很值得尊重的,像你這種活了幾十年都沒去過醫院的人怎麼能懂?”
“……”龍紀威說:“可是我從沒看見你尊重任家遠。”
“說到這個我也很奇怪,感覺每次他看到我的時候都很害怕,上次我下班正巧遇見他,想順路捎他一程他都不幹,還騙我說他跟人約了飯局……算了,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韓越。他已經到北京了。葉十三的事情有點嚴重,九處付出了很多代價才勉強把訊息壓下去。”
“山地家族答應走人了嗎?”
“不走還等著被滅門?”
楚慈不說話了,靠在門框上默默的看著葉十三。
葉真躺在病床上,越發顯得清瘦單薄,被子幾乎就是平的。他眼睛緊緊閉著,看不出是睡是醒,甚至連呼吸都輕不可聞。
這樣看的話,他完全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天真單純,完全不被世事沾染,沒人想到這稚弱的身軀上承擔著怎樣沉重的仇恨。
楚慈有點傷感的嘆了口氣。
“老於問我要他。”龍紀威淡淡的道。
楚慈不怎麼跟九處的人打交道,不明所以的問:“幹什麼?”
“為九處工作。從他第一次對人下殺手——不管那個人是什麼國籍,什麼家族,跟他又有什麼恩怨——從那時候開始,他就註定了要成為九處的一員。他殺了人,但是出於一些特殊的原因,法律不會審判他,也不需要他坐牢,甚至沒有人會多說什麼。他只是註定了要跟國家綁在同一條大船上。”
龍紀威頓了頓,又道:“人必須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沒有人例外。”
楚慈垂下眼睫,半晌才微笑著說:“是啊,當時我第一次,嗯,找到侯宏昌的時候……後來也經常睡不著,整天疑神疑鬼,感覺自己也死過一次了。”
“別這麼消沉,連高良慶他弟弟兩刀都沒捅死你,說明你命不該絕。”
楚慈溫和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韓越工作壓力極大,在大連呆了幾天就急匆匆回北京去了。龍紀威雖然人在東北,卻一直是九處的實際領袖,每天都必須遙控九處的日常工作,當然也不會很閒。
看護葉十三的重任就落到了一年只上三個月班的楚工程師,以及基本上沒什麼事能煩到他的玄鱗同志身上。
楚慈其實是對付葉十三小同學的最佳人選——在葉十三小同學心裡,龍紀威雖然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但是畢竟整天忙碌,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監管到;玄鱗雖然心細敏銳並且有大把時間,但是畢竟為人比較吊兒郎當,也沒有什麼當爹的權威,經常跟葉十三小同學打嘴仗。
只有楚慈,貌似溫和卻外柔內剛,文質彬彬而性格鐵血;安靜的時候幾個小時都未必說一句話,教訓人的時候卻能滔滔不絕說上倆小時。
楚慈還有點專制統治的天賦,令行禁止並且說一不二,在他面前不管耍賴撒嬌還是打滾撒潑都是沒用的。
葉真看到楚慈的時候還心虛了一下,不敢問他脖子還疼不疼,甚至不大敢看楚慈的臉。那幾天楚慈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乖得跟兔子一樣,灰溜溜夾著尾巴做人。
後來他臥床久了百無聊賴,便開始找茬生事。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