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遊輪上岸那天起,龍紀威就沒出過研究所那座帶著電網的門。
就算試驗暫時中止,他也被關在有著層層監視的特護病房裡,大部分時間被打了鎮靜劑,很少有清醒的時候。
一個自身生物輻射非常低的人,強行利用外部輻射提高他的頻波,對他來說是非常痛苦的,因為這會造成自身機能紊亂。為了確保龍紀威在專案結束前仍然活著,研究人員不得不採取一些手段,包括讓他大部分時間都昏睡不醒,也不會感覺太痛苦。
那天晚上試驗結束後,研究所里人走光了,山地仁獨自折返回來,輕輕推開了特護病房的門。
高而狹小的窗緊緊關著,淒冷孤寂的彎月行過中天,在地上投下清白的光影。
龍紀威一隻手被銬在床邊,無聲無息仰躺在冰冷的鐵床上,彷彿連呼吸都沒有。
山地仁站在床邊上,俯身凝視著他的臉。月光下龍紀威的神情很安詳,彷彿沒有經受過半點折磨,只是無憂無慮安靜的沉睡著。
山地仁默不作聲,呼吸卻微微有點不穩。半晌他伸出手,輕輕撫摸龍紀威的臉,彷彿撫摸光滑冰冷而易碎的琉璃,因此不得不小心翼翼並充滿感情。
白天從中方傳回來的情報,玄鱗已經知道龍紀威被綁架的事,暴怒之下準備跑來日本算賬,卻被國安局強行限制離境了。老龍畢竟在九處生活那麼多年,那裡的人肯定對他的弱點有所瞭解,強行困他幾天還是能做到的。
中方已經派遣特殊人員潛伏入境,試圖把這件事暗下解決——這個訊息沒有對山地仁造成什麼影響,他知道暗下是解決不了的。軍部對龍紀威多麼重視,怎麼可能給中方人員留下半點可趁之機?
他擔心的是玄鱗。
那個可怕的怪物,那個威力無窮的“生物核彈”,一旦他脫離中方的控制,第一件事勢必是闖進日本奪回龍紀威,然後滅盡自己滿門。
緩衝體和主控源之間肯定有些感情,但是感情深厚到玄鱗和龍紀威這樣的,簡直是舉世罕見。
山地仁低下頭,看見自己投在牆壁上的影子。
那一定是一張又嫉又恨的嘴臉——他心裡這麼想。
龍紀威也許在睡夢裡感覺到危險,面容稍微動了動,有些痛苦的模樣。山地仁低下頭,近距離凝視著他無意識皺起的眉,手指慢慢移到他修長的脖頸上。
血管隨著脈搏在手指下搏動,彷彿只要稍微用點力,就可以讓他從世界上永遠消失。
反正永遠也不屬於我,山地仁心想。
這是屬於那個怪物的東西,那個怪物的所有物。
他手指微微發抖,卻更加用力了。脆弱的喉管毫無防備,因為缺氧和疼痛,龍紀威眉頭越發皺緊,最終極其低啞的輕輕“啊……”了一聲。
山地仁深深吸一口氣,感覺呼吸變得粗重,鼻腔裡彷彿帶著炙熱的火流,燒得腦子都有點發狂。
突然他鬆開龍紀威的喉管,猛的伸手用力撫摸龍紀威的頭髮,把他額前劉海揉到一邊,低頭狠狠親吻他的臉頰和嘴唇。這親吻帶著濃重的情|欲,激烈處甚至用牙齒輕輕撕咬龍紀威的下唇,用手扳開他的牙關,把舌頭伸進去吮吸他的口腔。
電流一般的激動和亢奮擊中了山地仁的神經。
他曾經把龍紀威當做完美的神祇一般供奉膜拜,又因為玄鱗的存在而對他充滿怨恨和**。現在他終於把龍紀威弄到手裡甚至壓在身下,一切複雜而偏激的感情都瞬間燃燒起來,最終只剩下單純的,強烈的情|欲。
山地仁用力托起龍紀威的後腦,手指深深插入他的頭髮裡;另一隻手順著脖頸往下摸,重重揉捏深陷的鎖骨,然後又從肩膀深入衣底。柔薄的襯衣很快被扯得亂七八糟,山地仁貪婪的撫摸著龍紀威的背,用手臂抱住他,狠狠的勒緊,用力之大甚至把打過鎮靜劑的龍紀威活活勒醒了。
“放手……”
龍紀威意識昏沉,聲音沙啞,聽在山地仁耳朵裡卻不啻於一聲驚雷。剎那間他全身肌肉都僵硬了,就這麼硬繃繃抱著龍紀威,把臉埋在他頸窩裡,半晌沒說話。
“——放手!”
龍紀威猝然咳嗽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乾渴還是太過虛弱,整個胸腔都彷彿在一下一下的震動,簡直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山地仁彷彿多了點絕望的勇氣,仍然緊緊抱著龍紀威不鬆手,同時低頭在他側頸上親吻著,粗重火熱的呼吸都噴到龍紀威頸窩裡。
“山地仁……!”龍紀威一字一頓厲聲道。
“現在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