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眼光卻先落到了雲嫣身上,而後又在青鸞身上轉了一圈,才指著許仙對諸人笑道:“好,這是我覲天書院難得的奇才,也是我杭州士林之喜,今日能同餐一桌,真是倍感殊榮!”
這番誇讚之言,卻讓寧採臣眉頭皺的更深,前些天這學政大人可不是這麼說的。
許仙也笑著回應幾聲,便拉過雲嫣低聲道:“嫣兒,你先回房去吧!這留著鸞兒在就行了。”
雲嫣猶豫道:“這?”這種席宴她最是慣常,若有她在,自然能給許仙加分不少。
許仙笑著摸摸她的臉頰,道:“為夫還用得上你?老實回去待著。今天若是事成了晚上就要好好獎賞你!”一隻手卻摟住了她的腰部。
雲嫣問道:“若不成呢?”她生怕此刻有人出來看見了二人的姿態,卻又不敢掙扎。
許仙在她臀上擰了一下道:“自然要好好懲罰你!”
雲嫣推開許仙道:“還不是一樣!”心裡卻是美滋滋的,知道許仙乃是疼愛自己,便乖順的離開了。只是不由想到,他會怎麼獎賞自己,又會怎麼懲罰自己呢?
酒宴開席,有李思明插科打詳,氣氛倒也算得上熱烈。許仙雖然不喜歡這種酒宴,但也知道是場面上的東西,勉強應對而已。
張學政卻突然笑道:“漢文啊,本官在西湖邊上也有家酒樓,不知你可曾去過?”那家酒樓就是許仙初遇白素貞的那家酒樓。曾給張學政帶來了不少收入,不過自從許仙打過一次,立刻一舉成名,來往遊客多了不少,卻沒幾個敢進去。那時他雖然是官宦,而且是梁王一派,卻沒得法子對付許仙。銜恨至今,只等著報復!
許仙一愣,終於知道這傢伙的敵意是從哪來的了,原來是自己曾打過他的人。不由對其更是不屑,上樑不正下樑歪,能養出那樣的狗,主人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卻只笑道:“大人也有經營嗎?來日學生定要去光顧。”
張學政見許仙裝聾作啞,心中更是怒甚。面上反而笑道:“前些日子幾個下人,來說什麼官司上的事,我卻聽聞和漢文有關係,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旁邊的人好奇相問,張學政當笑話似的同諸人一講,眾人逢迎於他,便都說許仙的不是,心中卻都存了看熱鬧的心思,心道:原來這許仙早同這新學政結了仇,這才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李思明想要插科打評,替許仙將此時抹過,張學政卻只端著杯酒,瞧著許仙,只等著許仙有所表示。若是正常情況下,許仙怎麼也該賠個禮道個歉才是。畢竟對方是卡著每一個書生前途的學政大人。
許仙卻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原來是那事兒啊,我還真沒往心裡去。您那幾個下人敲詐勒索,存心不良,還得好好管教才是啊!”因為他說謊的本領太差,所以這“恍然大悟”做的跟唱戲似的,更多了幾分嘲諷的滋味。
席上頓時一靜,張學政的臉色漲的通紅,被當著這麼多人教記就是平級之間也受不了,更何況他自認要高許仙一頭。他全拿那些官場道道,鬼魅伎倆來算計許仙,卻不想許仙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心中怒道:好你個許仙,經過如此輕蔑於我,來日我要叫你哭都哭不出來。
許仙只是微笑著低頭飲酒,他行事無瑰於天地,鬼神不懼,又怕什麼小人。要他虛與委蛇一下,甚至花點銀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是沒問題,但要他屈就於這小人之下,是萬萬不能。
但那張學政心中另有所求,還不欲這麼快同許仙翻臉,便哈哈大笑道:“漢文教訓的有禮,我御下無方,當自罰三杯。”他心裡其實早已下定決心,一定要與許仙為難,一是為了討好梁王,二是為了報私怨。
只是辦這“公事”的同時,他還想一石數鳥的辦辦自己的私事。
只要自己還當著學政,要毀了許仙的功名,任憑什麼總督都拿他沒辦法,他只當許仙甕中之鱉一樣,更多好是取悅的心思。
許仙也笑道:“教訓不敢當,其是直言而已,我也陪大人同飲三杯!”
二人同飲三杯,這下席上的氣氛才有重新熱烈起來,李思明這才鬆了口氣。
諸人喝的微醉,張學政終於忍不住,道:“幹飲無趣,漢文何不請綵鳳姑娘出來歌舞一番,以祝酒興。當年曾得一睹”鳳舞九天“之姿,至今仍是難忘!若能再得一見,那就要多謝漢文的盛情!”
他微微暗示許仙,只能你能讓她出來,咱們的仇怨就一筆勾消。而後步步進逼,再給他些壓力和誘惑,不信他會為了一個女人連前途也不要。到時候莫說一親芳澤,就是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