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嘆了口氣,道:“只要你能快樂就好了!”卻知道再難得潘玉的心意,這一層層面具難道不就是潘家給她帶上的嗎?對於自己夫君的決意她無法反對,或許也不想反對吧!母以子貴,她現在終於在這府中有了無上尊貴,但卻再也不可能傾聽自己女兒的心事了。但願在面對那個人的時候,她能展露真正的自己吧!
潘玉微笑道!“我很快樂啊!夜涼了,母親壞是早點就寢吧!”
婦人道:“那就好!”慢慢離開了。
潘玉摸著心口,輕輕的想,等到明年就能再和他相見了。明年,明年,哎,還要好久啊!
“米飯,相公怎麼還不來啊!”山巒之上,小倩一手撐著臉頰,對旁邊的鬼面猴嘆了口氣道。
米飯山下蹦跳著擺著手勢,口裡還哇哇的叫喝,小倩拍拍它的腦袋道:“好啦,好啦,我知道相公昨天晚上才走的!”雖然和許仙約好了時間,但她也知道,至少還隔上三五天許仙才能來一次,。
小倩突然伸手把米飯抓起來道:“我們去找他吧,給相公一個驚喜!你也很高興對不對!”
米飯劇烈掙動著,表示不滿,哪有高興的樣子。但大概所有領導者都有曲解手下意圖的天賦和權利。
“那我們收拾一下,明天就去吧!我可要好好打扮一下才是!恩,還要給相公帶點禮物。南邊的山上有一隻人參成精了,雖然是那兩隻免子的地盤,不過沒關係,我計刮一下,咱們去把它抓來給相公吃好了。”
“什麼,你也要吃,你不是吃肉嗎?好吧好吧,相公很大方的,給你吃一點也沒關係的。”
第二天,許仙諸事不顧,來到覲天書院,見到了新任的學政,好像是姓張的。這張學政卻並不似許仙想象的那樣獐頭鼠目的樣子。見了許仙也不疾言厲色,反而客氣的讓許仙坐下,而後就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勸告,說什麼學業為重,莫要分心旁顧,貪戀女色。
若是隻看表面,簡直和王文會對許仙沒什麼區別,反而更加和藹一點。但許仙又不是三歲小孩,自然不會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反而感到一絲敵意,這種感應非得修行之人才會有。
許仙心想,若真的存心要整治自己來討好梁王,沒必要對自己如此客氣,難道真如嫣兒所料,是個四面討好的騎牆派嗎?不,這種敵意不是假的,那就是另有所圖了。
許仙望著這張學政,暗自猜測他的想法,卻終歸是人心難測,便只是道:“前些日子學生分神他故,未能迎接大人上任,今日學生在黎慶樓擺下宴席,向大人賠禮,不知大人可否賞臉!”
張學政笑著連連點頭稱好,卻又道:“到酒樓反而生疏了,不妨就在漢文你的家中好了,也嚐嚐尊夫人的手藝。”
“漢文”這兩個字,自然是許仙的姐姐叫的最多,其次就是潘玉,總讓許仙感到一股親近之意,如今被面前這新學政叫出來,卻只感到一陣噁心,懶得與他虛與委蛇,也笑著答應了,便轉身離去,去請別的客人。
許仙轉身的一瞬間,張學政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意,眼神卻一下子陰冷起來。許仙微微一笑,心道:此類人大概就算是魅魅勉勉之徒吧!只顧得生時快意,不知道死後到地府中,是油炸還是錄皮。
許仙又請了書院中的先生與再窗,如今見了許仙心中自然都是另一番感受。
同時入書院讀書,那時候許仙還不過是個窮小子,就是現在他們也要寒窗苦讀,為前途擔憂。而許仙轉眼之間就這麼飛黃騰達,名聞天下,在杭州有了田產,身邊有著嬌妻美眷。不能不使人生出些情緒。
只有李思明笑著拍拍許仙的肩膀道:“我原道你只是個才子之流,沒想到原來是個文中之豪,倒是我看走了眼了。”他是疏闊的性子,全並沒有什麼嫉妒之情。
許仙笑道:“燕雀安能識鴻鵲?”只有跟這李思明,才可以這樣隨意的玩笑,在旁的先生同窗面前,必是對方誇讚許仙幾句,許仙客氣的還幾句“哪裡哪裡!”,無趣的很。
二人談笑了幾句,許仙偶然想起她對尹紅袖的傾慕,笑問道:“你那一出鳳求凰,演的怎麼樣了?”
李思明搖頭嘆道:“襄王有意,神女無情,不說也罷!”而後又有擔憂的對許仙道:“我看那新學政不是善類,你還需多加小心才是!”
許仙知道這已經算是極出格的話了,對方的關切之意,也算是領受了,道了聲謝,便回去準備飲食。
而此刻錢塘縣南邊的靈雲峰上,小倩隱身暗處,望著池塘邊垂釣的老者,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草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