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嫣此時臉上已沒了猶豫之色,即便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之中,也帶著淡定從容的微笑,看起來雍容大度、典雅高貴,仿若傲然翔於雲霄的鳳凰。卻用極低的聲音對身邊的潘玉道:“喂,我們現在往哪走?”
“跟著我!”潘玉已大步跨進門中,隨手揮退了前來侍應的女婢,自顧自的向樓上走去,一路暢通無阻,來到摘星閣中,隨目一掃,就看見了許仙。
許仙眼前一亮,雖然猜到了潘玉會來。卻沒想到會帶著雲嫣一併前來,剛好等一下吃完這頓澗書曬細凹曰混姍)不一樣的體蛤”、說閱讀好去外兒堞的宴席。同在這芙蓉園中游覽下。 三皇子起身熱情的道:“明玉。賢弟,真是好久不見了”一套有禮而不失親切的客套話脫口而出。最後目光卻落在了旁邊女扮男裝的雲嫣身上,問道:“這位姑娘是?”
雲嫣被叫破了身份。也無絲毫侷促之意,淡然施禮道:“妾身見過公子。”便來到許仙的身旁,想要站在他的身側,卻被許仙強拉著坐在一邊。
被一個女子如此輕視。令他三皇子心中微微不悅,面上卻絲毫不顯,盛情邀潘玉入席。
潘玉有些羨慕的望了雲嫣一眼,卻只得先於三皇子同席。
許仙本就獨坐一席。添了雲嫣才好湊做一席。
雲嫣小心翼翼的問道:“夫君,你不怪我吧?”這個時代,總沒有哪家男子喜歡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更何況自己的身份還只是妾室。早在出嫁的時候,就有了成為他私有物的覺悟了,更何況到了後來,她也心甘情願的享受著這種感覺。
她的心思許仙自然是能瞭解的,雖不能完全認同,但卻不能不承認自己有幾分暗爽,笑著將她的玉手握在手中,道:“今天你不出來,明天我也要帶你出去走走。老呆在家裡可不行。”撫摸著她用來彈琴的玉手。
雲嫣玉面一紅,心中安寧,但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同他親暱也有些羞澀,抽回手去為他添酒。雖著了男裝,但那心意萌動的嬌媚姿態,卻比綿曦還要略勝一籌。頓時成為眾人的焦點。就連同潘玉攀談的三皇子,都有些微微分神。那純白秀士服包裹著嬌媚姿態,竟是異樣的動人。
潘玉贈美的佳話在京城中也傳過一段時間,動動腦子便能想到雲嫣的身份,只是誰也沒想到,故事裡的美人真的來到面前之時,竟是如此的絕色,讓眾人吃了一驚。
望向許仙的眼神,就隱藏了嫉恨。
嬸曦一張精緻的瓜子臉上毫無動靜,心中卻微微鬆了口氣,面對那麼多雙灼灼的目光,直如虎狼環峙一般,就算能夠裝出淡然的樣子,但心中卻又怎能安然呢!不由瞥了一眼雲嫣,不愧是能被尹郡主常常掛在嘴邊的人啊!
雖然只是妾室,但能在這樣的宴會上,安然的坐在自家夫君,絲毫不用顧忌他人的眼光,臉上洋溢了幸福的笑意,令她的心中,不禁有些羨慕。自己的歸宿又在何處呢?最近老鵲已經隱隱透出,想讓她接客的意思,雖還不能確定,卻已讓她心亂如麻。
她清楚的很,就算是尹郡主,怕也不能改變芙蓉園那位東家的意思。而白布一旦染上汙痕。就再也沒有清洗的機會,只能越的沉淪下去。能夠以清白之軀嫁個良人,哪怕是為姬為妾,也是一種奢望嗎?
“音亂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忽然在她耳畔響起,妹曦轉頭卻見雲嫣正含笑望著自己,微微一愣,瑟聲就此停歇。
眾人的目光本就未離過她們兩個”紛紛藉機起鬨,“嬸曦姑娘的瑟音可是京城一絕。怎能隨便打斷呢?若是說不出個什麼道理來,就得自舁三杯。不妨獻上一曲,讓大家聽聽雲姑娘的絕藝。”
然而云嫣卻只是充耳不聞,只是對嬸曦道:“彈琴,是為了讓你忘記當下的煩惱,忘了面前這些人。”她從許仙身上得到了無視這些人的權利,做自己想做的事。許仙也只是飲著酒,微笑著看雲嫣行事。
眾人的話彷彿一下子落到了空處,絲毫得不到回應,不由感到有些難堪,乃至惱怒起來。望了一眼潘玉那一席,卻沒有作出來。
嬸賺微微思考了一陣。輕輕頜道:“我明白了。”卻閉上眼睛,重新彈奏起來,輕輕幾個音節響動,稍稍滯澀了一下就立刻變得流暢起來。
就是許仙也聽出了與剛才的不同,雲嫣一句話便似讓峰曦頓悟了一般,明明是同一樂曲。卻要動聽的多。
眾人望雲嫣的目光。立刻變得不同了。了了幾句,便能有這種效果,她的技藝又會是怎樣的呢?
這大殿之中,唯有云嫣能夠理解綿曦的感受,那都是她當初所體會過的。而她在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