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忽然渾身一震,瞪大了雙眼。許仙竟然拉起了潘玉的手,而潘玉竟然沒有掙脫,就這麼任憑他拉著,似乎還微笑著。雖然只是一下子,許仙就鬆開了手,在常人眼中也沒什麼尋常之處。
但是呈藏劍卻比在考場中看到有人作弊還要震驚十倍,他是深知潘玉的習慣的,那就是極厭和旁人有身體上的接紲,無論召人還是女人。相識以來,他甚至想不起來潘玉和任何人有過肌膚之親。
呈藏劍對此也能夠理解,畢竟潘玉的容貌是男人看了也要動心的,若是親暱太多,就是他也不敢保證會不會生出猥褻之心,是以從來保持著與她的距離。但就在剛才,他親眼看到潘玉將自己的手被握在另一個男人的手中,雖然時候很短,卻足以令他感到震撼了。
殊不知,無論是許仙還是雲嫣,對潘玉所做的,都比他所看到的要嚴重的多。
呈藏劍心底泛起一股古怪感覺,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是憋悶的厲害。潘玉同許仙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絕不肯相信高潔如玉的潘玉會有什麼奇異的愛好,就是那許仙也是眉軒氣朗,更不像此道中人。而且聽聞此次上京,身邊還帶著一個極美的妾窒。
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種種感覺,呈藏劍心道《事有反常必為妖!
諸般念頭在他腦海中滾動了一遍,他就大步向著潘玉和許仙的所在走去。他相信,這種種怪異之後,一定隱藏著什麼,他要去將它揭開。
更是因為,他胸中有一團陰冷的火焰在熊熊燃燒著,在燎烤著他引以為傲的理智,上L至於連腳步都加快了幾分。
潘玉微笑道:“呈兄,你也睡不著嗎?”
厲害,我帶的衣物少了,躺在屋裡只覺得手腳冰涼,哪裡睡到著覺,就出來走走。”話鋒一轉道:“不信你摸摸。”就這麼伸出手,想要去碰潘玉的尋,卻被潘玉不動聲色的避過,反問道:“連呈兄都抵禦不過了嗎?”
呈藏劍臉上毫無異色,剛才潘玉的動作正在他意料之中,這就確定了潘玉並沒有改掉自己的習慣,那麼就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試探,道:
“明玉,恕我唐突,能否借你這貂裘一用?我實在冷的厲害。”眼睛望著潘玉的臉龐,想要尋找出一絲異樣的痕跡,這劍貂裘是他今天在潘玉身上感受到了第一個怪異。
這個試探或許有些拙劣,但卻很有效。若在平時,只要他有所求,潘玉絕不會在意這麼一件貂裘,甚至不合多說什麼。如果她如今有任何推諉,都只能讓呈藏劍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懷疑,隨即想出的謊言只能夠欺騙普通人,卻騙不了他這樣的人。
雲嫣已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剛才露出了什麼破綻,卻想不到自己只是握了握潘玉的手,就給呈藏劍看出了異樣。
但是,潘玉卻只是愣了一愣,就微笑道:“好啊!
正常的讓呈藏劍有些失望。
)嬰兒的出生沒顯出什麼異象,天空沒有云氣,屋裡沒有金光,他娘生也沒夢到什麼日月入懷、金龍入夢,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把他生了下來。如同許許多多平凡的家庭。
幸運的是,這是一個天下大治的時代,亂世剛剛平定不久,輕徭薄賦,吏治還算清明。
家裡同大多數人一樣,既非大富大貴,也非大貧大賤,就這麼吃著五穀雜糧,和村裡的其他孩子一起長大,也和大多數人一樣,目不識丁。
但他最喜歡的卻是聽村長坐在村頭的老樹樁上,講那些亂世中的故事,故事中烽火連天,屍橫遍野。儘管村長極力搭繪亂世的恐怖,讓他珍惜如今的好日子,但他還是一次次夢到自己馬踏敵營,建功立業。
只是就連這一點,他也和別的孩子沒什么區別,因為所有的孩子都愛聽村長的故事,也做一樣的夢。
孩子胸中那點異樣的情緒,在光陰面前不值一提。他終將在父輩的手中接過鋤頭,開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耕耘,這輩子到過最遠的地方,大概只會是十幾裡外的小鎮子。他一生所接觸到的資訊量,多半還不如一個現代人一個月獲得。就如同那個“放羊…娶媳婦…生娃…放羊”的故事一樣,單調到有點乏味的人生,既無大福也無大禍。
這也是許仙選擇此生作為輪迴的第一站的原因之一,因為足夠簡單,就較為容易面對。
但這一切,似乎開始在某一刻發生改變。
半空之中,一個極美的女子望著地上那個已經變成少年的孩子,“許仙啊許仙,這下你可落到了我的手裡了。”卻正是胡心月。
雖然她無法在夢境中對許仙發動任何形式的攻擊,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