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它就隱去了身影,強烈的颶風呼嘯而起,竟然是一個攻擊性的魔法陣!霎時間,空氣化為千萬無形刀刃兇猛且密集地刺來。召喚獸連忙解散了防禦陣容,紛紛擋在奧羅德周圍為其掩護。沒過一會兒,幾個體型嬌小的蝶蠻便被風刃撕裂開來,死得萬分悽慘,濃烈的綠色黏液噴射得滿地都是,飛濺的血液同樣也濺到了蚩虛龍身上,讓奧羅德立刻得知了它的位置。但一切都太遲了,在奧羅德無法分神過去時,蚩虛龍已經閃過召喚獸和奧羅德,衝向他死死守護著的身後。
嬌小的身影伏倒在地,被蚩虛龍的風刃刺中後心。刺目的綠色黏液從傷口流出……
是蝶蠻!不是佩塞珥!
蚩虛龍怒吼著衝上前去,一口咬下蝶蠻的手臂——就是這裡的味道騙了它!
奧羅德失去了召喚獸為他抵擋風刃,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失血過多使他昏眩在地,但看到蚩虛龍挫敗的樣子他還是呵呵低聲笑了出來。
“幸好……從佩塞珥那裡拿了個手鐲……佛蘭斯這小子……說得沒錯……”
意識逐漸遠去。接下來會怎樣,就得看佩塞珥和佛蘭斯的了……
佛蘭斯在離大門幾步遠的地方找到了跪坐在地的佩塞珥。
他暗暗鬆了一口氣,但說出口的話卻有些不滿又有些無奈:“沒多遠了啊,再加把勁。人家的目標可是你哎。”
“抱歉,我站不起來了。”佩塞珥沒有生氣,只是異常冷靜地說出一句似真又似假的話來。
佛蘭斯靠上前去問道:“早上也走過這麼遠的距離,現在怎麼會走不了?”但他馬上就看到了原因,佩塞珥正試圖用手撐起身子,然而雙腿看上去卻完全使不上力的樣子,一動不動。
他的眼眸一暗:“怎麼會這樣?”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去察看,時間緊迫,佛蘭斯直接用手碰觸她的雙腳,邊按摩邊問,“有感覺嗎?”
“不會有的,你也不用費神了。我的腳以前就這樣,走再長的路也沒有問題,但是隻要跑步,哪怕是小跑,十來分鐘就站不起來了,現在盡全力跑了那麼長距離已經不可思議了。別在意我,你還是去完成奧羅德所要求的事。”自暴自棄的佩塞珥拍掉了他的手,用她那一貫冷然的口氣說著,讓人產生一種完全不關她事一般的錯覺。“它馬上就要來了,帶著我只會礙事,蚩虛龍的目標是我。無論怎麼說,就算它狼吞虎嚥,吃掉一個人也是有時間的,消化更是要好幾年,你趁此機會完成封印,還有活命的機會。”
佛蘭斯安靜地聽完,雖然表面上依舊保持著無所謂的笑顏,但他的口氣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你這個笨蛋!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形象,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性命對其他人來說有多重要!誰允許你隨便放棄的?我太失望了……”
“笨蛋,自己的生命最重要好不好。為了保全自己,放棄多少人的性命也沒關係。”佩塞珥不假思索地反駁他。
“佩塞珥,抬起頭看著我,你真是那麼認為的?”深邃的綠眸閃著異樣的光澤,佛蘭斯霎時間變得認真起來。
佩塞珥沒有抬頭,忍耐著這種窘迫的氣氛。
不要再這樣看著她了,她也是為了他們著想才那麼說的,她不希望成為他們的累贅。
“佛蘭斯!沒有時間了好不好,算我求你,別再管我了!”
“如果我說,我偏不呢?”
“你……”佩塞珥反射性地看向他,對上的是那充滿決絕的宛如祖母綠色沉澱的瞳眸,蘊涵著無限未知的深沉。這不是開玩笑或者任性的眼神,他是認真的……
佛蘭斯半眯起眼簾,對她笑了笑,又變回開朗自在的模樣。
“得罪了。”他一伸手把佩塞珥輕鬆地拉了起來,一把抱在懷中,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向前走去。
他低頭看了看默不做聲躺在懷裡的她,微笑著開起玩笑:“事情過去後,如果我們還活著,第一件事就是得好好跟你談談所謂人生的哲學。”
“你總是多管閒事。”佩塞珥低著頭,久久才開口。然而自己對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呵呵,就是因為我多管閒事,大家才能在一起啊。想想看啊,當初還是我把你撿回來的呢!你啊,從來就沒有成長過,從一開始就是那麼倔強逞能,好像自己的命一錢不值一樣要我別管你,卻不知道……”佛蘭斯回憶起過去,情不自禁低頭看著懷中僵硬著身體不動、防止影響到他行動的佩塞珥,揚起的笑容中帶上了一點寵溺。
“佛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