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芝洛回神,正色道,“不就是拿魔界靈物,我還記得住。”
“那好。”南宮乙雁眼角含笑,同樣說,“那本公子也記得住。放心吧,本公子還會繼續幫助你,找到閔澈的。”
那芝洛沒再多說,她不說話時,紅衣豔豔,白髮成霜,顯得異常冷豔。她最後掃一眼南宮乙雁,縱身離開天山。南宮乙雁站在原地,神色未動,他依然在笑著,一雙足已勾魂奪魄的桃花眼,波光流轉,沾染笑意,無限魅惑,只是那笑積澱在眼底,自始自終也沒能傳達至心裡……
許久,碧蓮雪池的水,先後劈開盪漾。
離開池底的司空轅破水而出,他看也不看南宮乙雁,直接御著金劍,騰空衝遠。那一襲黑袍,很快就化成天邊的一個黑點,模糊消失。
然後是慕軒曉蓉帶著簡溪鑰和珞櫻,不負重任地出雪池。這下,南宮乙雁面色稍有些動容,他快步走至簡溪鑰身邊,檢視他的身體狀況。
哪知簡溪鑰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小神女吶?”然後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南宮乙雁眼神冷了冷,還是回答,“走了。”
走了?還什麼玩笑?簡溪鑰明顯一驚,很是驚訝南宮乙雁怎麼把陌千筱痕給放走了。他本欲問,但礙於旁邊還有珞櫻和慕軒曉蓉,也就不再開口。反正,南宮乙雁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還需自己瞎操心個什麼勁兒啊?
於是,他也懶得再問。
南宮乙雁見他模樣,這是真沒事,遂收起自己多餘的擔心,示意旁邊的珞櫻要好好照顧他。
不想,珞櫻同樣問一個問題,讓南宮乙雁已經微冷的氣息,直接凍成冰霜,“都跡上仙呢?”
“走了。”極度不耐。
珞櫻還欲再問,被眼尖、秒懂的簡溪鑰拉住,阻止。
一直蹲在旁邊的慕軒曉蓉,什麼也沒說。
南宮乙雁平復了些,沉聲開口,“走吧。”
一眾點頭,表示認同。
誰也沒想到,慕軒曉蓉的發難是在晚上,離開天山後,這一天的晚上。
再沉不住氣的慕軒曉蓉找到南宮乙雁,劈頭蓋臉的第一句,“為什麼偏偏喜歡她?”
在雪池底的時候,她就已經問過珞櫻和簡溪鑰了,得到的答案是,千陌公子就是陌千筱痕,是陌千筱痕女扮男裝混入凡世。陌千筱痕是神界的神女,這段時間一直跟在他身邊。
她為此不平,從自己趕赴天山,完成任務,半跪在南宮乙雁鞋邊,得以再見他的同時,也見到了陌千筱痕的那一刻就開始不平。從回想洛河初遇再到慕軒山莊裡的一切,她可以感受到陌千筱痕與南宮乙雁之間關係很好,他對她很好,越來越細想,愈來愈不平,她忍不住,她一定要問個明白。
她為了南宮乙雁可以不顧一切,她為了南宮乙雁可以捨棄所有,什麼仇,什麼怨,慕軒山莊發生的一切,她都可以拋開,都可以不計較,只因他是南宮乙雁,只因他是她已經深深愛上的南宮乙雁。他是她的劫,從洛河邊他將她從水中救起時,便已註定。
他想奪六界靈物,好,她幫他,不計一切,捨棄自己地幫他。
在慕軒山莊的那晚,哥哥和奶奶都死去,只剩自己孤零零一個人的那晚,他說得很清楚。南宮乙雁站在自己面前,說得很清楚,他冷冷地讓自己選擇。他說他要取得其餘五界的靈物;他說他需要自己的幫助,只要自己願意;他說,他不愛任何人,所以不要奢望他的愛以作交換,慎重地選擇……
好,好,她認,他說得一切,她都認。她不敢奢求能得到他的愛,既然他說過,他不會愛上任何女人,那麼只要能讓她站在他身邊,能有那麼一席之地,即使隔著距離,也能讓她將他好好凝望。這就足夠了,能陪著你就足夠了,能讓我愛你就足夠了……
但是現在!
你現在怎能違揹你曾說過的話,但你現在怎能喜歡上她?
她不能忍受,無論如何,不能忍受!
“你怎麼知道這是喜歡?”南宮乙雁神色淡淡的,似乎所有陳訴都不關已,“你怎麼知道這是喜歡?就連相識都是場有意的策劃,你怎麼知道這是喜歡?”
“不過是騙罷了,從相識到現在,都不過是場徹頭徹尾的欺騙罷了……”
慕軒曉蓉呆愣。
是啊,我與她之間,不過是場徹頭徹尾的欺騙。從一開始,從自己設下一團流火襲擊她,引她摔進離境的一開始,就步步為營,就已經註定是場彌天大謊。
南宮乙雁嘴角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