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可以問三少。”
“我……很久沒有……”
“很久沒有女人了?” 她挺起嫵媚的胸膛。
“很久沒有殺人了。”名劍回答。
青絲在腕底靈動。
沉默的一劍。
刺穿石靜言絕未想到的措手不及。
石靜言感覺到疼痛的一刻,見到名劍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眼神!
石靜言心中狂喊。
這個狀態的名劍絕對會被她的能力控制!
全部的情感,全部的洶湧,都在那雙眼睛裡面——
她試圖抬手。
遍繪繁複花紋的貴重手錶,沉得她抬不起手來。
名劍沒有等到石靜言的反撲。
青絲回撤。
劍尖上,挑著一顆完整的心臟。
石靜言不可思議地看住自己的心。
就是這樣的一顆心臟……從不懂得如何去愛,倔強地指引自己,漫漫歲月,反轉回頭,妄圖改變?
為何……
為何名劍和笑三少之間,就會有這樣甜美的同生共死?
石靜言不瞭解。
考慮事情的,是腦,不是心。
那用來愛人的,是心,還是腦?
現代醫學是粉粉碎的扭曲糖果。
那個遍佈著獸人和變種人的世界重回眼前。
是臨死的幻覺,還是,真的可以回去故土?
笑三少的肌體死亡之前,是不是也會看到屬於他們的,六百年前的風光?
石靜言感覺不到痛了。
現代醫學果然是錯的。
是心主宰著疼痛。
“對不起。”
血水從嘴巴往外面冒。
石靜言無意義地說。
……名劍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明明是他殺了你,卻讓你再死亡的時候仍然覺得愧疚。
笑三少的愛人……是個大魔王。
石靜言想。
紛紛擾擾,複復雜雜。
那麼,就歸於簡單吧。
名劍已經離去了。
隱約在那裡脅迫飛行員,要在重慶迫降。
迫降以後去找三少的腦,還是去找三生石上舊精魂?
石靜言撲倒在機艙冰冷的地面上。
以後的故事,都與她無關了。
(尾聲)
“這個景點叫‘小洞天’,取的是佛教的洞天福地的意思。這裡目前還是比較偏門的,只有我們攜龍網的驢友團才會過來,相信幾年之內就會被普通旅行社發掘從而帶來遊人如織的局面……”
女導遊溫柔甜美地帶著一群漢子往前走過去。
誰也沒有留意到,隱匿在巖壁間的一個黑影。
名劍走出來。
兩隻蝙蝠從他身後飛起。
開啟手機,查了下定位儀,又調出幾張圖片。
——是那時候在北大圖書館拍下來的秋天雨蘭手札影印本的圖。
名劍曾在六百年前在東瀛短暫生活過,能夠說些勉強的日本語會話,但完全沒有能力閱讀。
但是,根本不必去閱讀。
不必理會那些日語是什麼意思。
直接把手寫體的各種曲線聯接起來。
名劍鎖屏,然後倒轉一下。
“是了,就是這裡了。”
……那本手札,是一個地圖。
名劍猱身,向著石壁上,輕靈地點躍上去。
在很高很高,只有蝙蝠為伍的洞頂上,如手札所指示的,現出幾行文字。
名劍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吾友見信,再會可期。”
八個鐫刻在洞頂的字樣,字跡熟悉,乃故人手書。
八個字下面,懸掛著一塊生鏽了的鐵牌。
名劍輕輕伸手,取下了鐵牌,然後跳下來。
天光如此柔媚。
黃昏將至。
名劍細細閱讀鐵牌上的一切。
“原來……如此。”
1941。
星加坡。
愁雲慘霧。
一群華人瑟瑟縮縮,躲在一幢廢棄的別墅裡。
樣貌清秀的主人秋田雨蘭——松平清五郎,忽然拉了拉身邊人的衣角。
“……有特別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