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階的裝置。

擋不住使用者是個從算盤時候活過來的老人。

連密碼也從來不改。

“你真的不怕他改過密碼，我們的指令不見效？”石靜言悄聲問。

“他連開機密碼都沒動過。”笑三少吹了聲口哨。“並且，你們這裡，除了這個迷宮之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機密，是不是？”

“這個迷宮……”石靜言苦笑著，被笑三少拽得踉蹌了一兩步。“希望，我們都不會後悔才好。”

“後悔什麼？”笑三少忽然回頭，看著石靜言。

石靜言難以制止地迷戀地盯住笑三少。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總給我一種信任和可靠的感覺。”她抱住三少手臂，依偎上去。“這種感覺，我從未有過。真的……不管最後我們兩個人能怎麼樣，但，這種感覺，對我而言，是一生中的獨一無二。”

笑三少頓了一頓，輕撫了撫石靜言的秀髮。

“不鬧了，做完正事再親熱。我們去看這位袁老師。”

石靜言如她芳名一般沉默無言，被笑三少拉著一路前行。

機器都死了。

甬道的盡頭，門很容易就被笑三少推開。

一間巨大的實驗室呈現眼前。

——沒有人在裡面。

實驗室的中央，是一臺獨立運作的普通智慧電腦。

電腦旁邊，則是一套溫和無害的生態迴圈維持系統。

系統的中心，則是一個透明的培養皿。

培養皿中，有一個腦。

（34）

擠擠挨挨。

白頭髮，黃頭髮，棕色頭髮，黑頭髮混在一起，睡衣，內衣，甚至於還有游泳衣，被驅趕著，猶如牧人驅趕羊群一般，往地下室趕。

十字形的防空洞，十字路口處有人拿電筒指著方向。

名劍忽然拈起蔣芳天衣襟上一片紙屑。

“有人扔過來，沾在你衣角。”

蔣芳天拿手機照著一看，倒吸口氣，“迷你GPS定位儀，美軍制，能粘附在各種纖維織物上。——酒店住客中有他們的人？”

蔣芳天將紙屑接過來，隨手就要往前面人群裡面扔。

卻被名劍抓住手腕，劈手奪來。

“不要禍及無辜。”

黑暗中，名劍屈指將紙屑彈向人流的直角方向，然後抓著蔣芳天，向著人流的相反方向掩去。

路越走越壓抑。

人群疏散的方向，才是防空洞正經躲人的地方，空氣常清。

往反方向走，雖可避人，但空氣渾濁，亦不知道盡頭何處。

名劍忽然回頭。

遠處轟隆一聲巨響。

一點點微弱的光線瞬間被切斷。

一片黑。伸手五指不見。

蔣芳天額頭青筋一爆。

“糟了，他們關閉了戰時門！”

“哦？”名劍停下來。

“鋼筋混凝土結構，可以隔開防空洞的四個方向。”蔣芳天咬牙道，“這樣就可以甕中捉鱉，一個部分一個部分查詢我們到底躲在哪裡。”

“那邊那麼多人，若要甄別，至少幾十分鐘。”名劍思索。

“但以地下防空洞的建造標準，”蔣芳天苦笑了笑，“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弄開地層，從前面出去。”

兩人向前走。

直到防空洞的盡頭。

極厚的混凝土牆。

蔣芳天精疲力竭一般，靠著牆坐下來。

完全的黑暗中，他能看到一點點名劍的輪廓。

並沒有刻意訓練過極端情況下的視物能力，只是隨著內功漸長，勉強可以夜視。

名劍站在那裡，像是在思索，又像僅僅是讓緊張而不安的蔣芳天坐下來歇一歇。

蔣芳天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前輩……”他緩緩開口，“我剛才說的，是認真的。”

名劍沒有理會他。

蔣芳天咬牙，等待。

與世隔絕一般的地下，兩人呼吸聲彼此相聞。

“你手機上有手電筒的應用？”

名劍忽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蔣芳天錯愕。“……有。”

“開啟。”

“……可是，堅持不了很久。”

慘白的燈亮起來。

名劍脖頸中有銀光應聲一閃，然後被名劍反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