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裡的玉秋風有點緊張,按理說已經到了天都地界……莫不是又有差池?
心中正在思慮,轎簾一掀,一名女子鑽了進來。
“搭個順風車,不介意吧。”
“啊……你是……言如雪,雪座。”
玉秋風身為四大名流之一的秋風刀,那日圍攻開始前曾經見過這名女子,閻浮提的雪座主,言如雪·玉流螢。
“嗯?”玉流螢打量了玉秋風片刻,“是你,你換了女裝好看多了。”
再次啟程沒過多久,已是到了天都腳下,天下封刀的隨行人員必須在此交接。
冷吹血揚著頭走過來,沒等他掀開轎簾,玉流螢已經搶先一步自己走了出去。
“你!”
玉流螢斜睨了一眼冷吹血:“你就是迎賓小弟?嘖嘖,天都就沒有長的好看點的麼……帶路吧!”
“你!你你你!!”
沒等冷吹血再說什麼,玉流螢又搖了搖頭:“怎麼?連迎賓這種工作都做不好麼?算了,還好我本來就沒指望。”
話音落,玉流螢直接扭頭牽出玉秋風:“走吧,我認路,指望這人沒前途的。”
“你你你!!我……我我!”
冷吹血還在你你我我,這邊玉流螢已經直接一道光竄上了天都主城。冷吹血咬牙跺地,看看遠去的那道光又看看身後這批賠罪禮……
好吧,還是武君的任務比較重要,冷吹血默默清點禮物中。
羅喉坐在那個黑漆漆光線不佳的大殿裡擺好排場等人,左右戰將門神一樣立在一邊充場面。不過沒等到冷吹血,倒是先等來一個不請自來的姑娘。
玉流螢向羅喉微微躬身:“武君,言如雪來做客了。”
“嗯……”
“怎麼?不歡迎嗎?”
玉流螢抬起頭,見到的卻不是一片金燦燦,而是身披暗之法袍的羅喉,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
這可真是讓人遺憾……如此想法明晃晃的從玉流螢眼神中表達出來。
“哈。”羅喉冷哼一聲,“黃泉,帶她下去。”
那名當日讓玉流螢注意的白髮男子開口道:“我以為我是戰將,並非帶路小廝。”
黃泉的不滿並沒得到回覆,武君跟沒聽見一樣站在高處裝雕像。
“你!”黃泉咬咬牙,哼了一聲:“女人,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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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的空房間很多,非常多,放眼望去那一排空屋子跟鬼屋一樣喜感。
玉流螢找了一間房間,剛剛擺好躺椅鋪好羊毛氈換上青玉桌掛上雪紗帳弄得閃亮亮,門外便傳來一陣敲門聲。
玉秋風一臉愁容的站在門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天下封刀的歸降怎麼看怎麼有問題,玉秋風正是打著刺殺羅喉的主意前來天都。雖然身為四大名流之一,但身為女子,要來服侍自己的敵人,還是一個異常強大的敵人。單身一人深入虎穴,兩名隨侍婢女又不在身邊,玉秋風只是想找一個人說說話,讓怎麼也忍不下的緊張能稍微消退一些。
玉秋風的情緒根本逃不過玉流螢的眼,看著那已經被絞的一片褶子的衣角,玉流螢側身讓開:“有事情進來說吧。”
玉秋風點點頭,走進房內,直到喝了差不多半壺的茶水還是滿面愁容的樣子。
其實心裡有很多話想找一個人來說,同為女子,眼前的這名卻似乎完全不畏懼身處天都,身處暴君羅喉身邊的危險。很想問她,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卻不能。
“你這副愁雲慘淡的樣子,要怎麼取悅羅喉。”
玉秋風一驚,抬起頭來。。
“怎麼?你既然作為禮物被送到這裡,至少努力的想想怎麼取悅羅喉才是真吧。”
“嗯。”玉秋風輕聲應著,她本就從小不輸男子,一身不服輸的勁頭從未試過曲意奉迎。可如今……
玉秋風試圖扯動自己的嘴角,僵硬的笑容讓她自己可以想象是怎樣彆扭的表情,又洩氣的垮下臉來。
“有什麼心事?”玉流螢摩挲著茶杯邊緣,安靜的坐在一邊等。
“我……唉……不知道與我一同來的那兩名侍女……現在如何了。”
“既然被賞賜給士兵們,現在自然是在服侍眾位將士了。”
玉流螢回答的輕描淡寫,卻讓玉秋風身軀一震。
“對了,羅喉有禁你的足麼?”
“並無?”玉秋風不解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