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嬌嬌?”田中毅問她,靠近一步。
“爸爸你拿我的血幹什麼?你是不是要將我帶到聯合病毒組織去?”田嬌聲音尖銳極了,她緊張地退離了一兩步,開口帶著害怕的顫音,小聲吼:“我不要去那裡!我害怕,我朋友就被抓到那裡去了!”
“朋友?”田中毅語氣有些微妙,對她的態度依然溫和,卻紳士地給她留出了自以為安全的距離,一貫的溫聲對她說話:“嬌嬌,那些人,那些東西,都不會是你的朋友。”
“至於你說的血,”他輕輕笑了笑,似乎很欣慰她突然懂得對人防備了,幽深到複雜的瞳孔憐愛地看著田嬌,聲音依舊平穩:“嬌嬌,你母親確實是難產而死的,你沒見過很正常,你剛出生就受到重創,體質差到離譜,險些活不下去,爸爸好不容易讓你有了健康長大的機會,卻每年都要想方設法為你研製新藥,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一直喜歡吃的水果糖?”
糖?田嬌瞪大了眼,緊緊盯著田中毅。
“是,你沒有想錯,那些都不是普通的糖果,都是藥丸,我只不過稍加處理而已,你從小都怕苦,怎麼難受都不肯吃藥,我擔心你的身體。”田中毅眼神始終都維持在一個毫無破綻的維度,讓田嬌用盡全力想找出他話中的一絲虛假都不能,只聽得他說:“離開南亞之後,你停止了吃藥,身體發生了變化,爸爸取你的血,只是想弄清楚你到底變得怎麼樣了,但是最初因為怕嚇到你,所以才讓賀旬陽動的手,誰知道他卻拿假血來騙我,毀了我兩個月辛苦為你研製的藥劑,我自然不會輕饒他。”
身體發生了變化——
田嬌腦袋只停留在他這一句話上,想到自己身體恐怖的變化,她會長出鱗片,長出尾巴……這一切情況都是離開南亞之後才有的,她二十年來從來沒有身體變異過,她身上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離開南亞離開爸爸之後,都跟他的所言完全吻合。
田嬌眼眶都急紅了,連忙兩步上前抓住田中毅的衣襟,急切地說:“爸爸我變成了怪物,我會長出尾巴,我手上還會出現鱗片,手掌會變成蹼爪,除了能量晶核什麼都吃不下去,爸爸,我是不是變得跟那些沒有思想的異形怪物一樣了……”
“別哭,嬌嬌,說好不準哭的。”田中毅嚴厲地止住了她的眼淚,語氣嚴肅地對她說:“別胡思亂想,嬌嬌,你跟那些低等的異類不一樣,爸爸很快就會讓你好起來的,別哭。”說完不再跟她多言,直接牽著她離開了小巷,穿過一重重僻靜到杳無人煙的街區,兩人最後停留在一棟復古的歐式建築前。
高聳入雲的建築最上方,一個偌大的綠箭符號,讓田嬌情不自禁呼吸緊了緊。
“別怕,嬌嬌,該是別人怕你。”田中毅握緊她的手,才靠近大樓的入口,感應門瞬間開啟,兩人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沿途田嬌小心地觀望四周,全都是些冰冷的器械,唯一能看到的人影,就是無數被防護服裹得嚴嚴實實的衛兵,見到她和田中毅,那些衛兵都只是恭敬的頷首,然後入場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沒有看到莫古跟賀旬陽的身影。
田中毅將她送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房間是與整棟大樓完全不搭的暖色調,裡面擺放整齊,全是各種田嬌小時候就喜歡的玩具和裝飾,門口還掛著一個可愛的竹風鈴,與外面的冰冷森寒完全不同,連床也是柔軟的床墊加暖黃的四件套,枕頭是萌萌的小鴨子圖案,完全不是那種實驗室獨有的僵硬合金床。
“爸爸?”田嬌吃驚地看著房間內所有或奢華或幼稚的各種擺件。
這些東西,幾乎抵得上她從前在南亞時候的待遇了。
田中毅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見她驚愕的樣子,穩不住勾了勾唇角,對她說:“現在在外面不比家裡,嬌嬌先暫時委屈一下,等咱們回了家,嬌嬌喜歡什麼都會有的。”
田嬌激動地覺得這一切不像是真實的,簡直完全就跟做夢一樣,彷彿末日從來沒有臨過,她也從沒有過那些糟糕的經歷,現在回到最親近的人身邊了,他又依舊對她這樣有求必應,田嬌本就只有三分鐘矜持的魚腦袋,此刻就徹底得寸進尺了,吊著田中毅的手,興奮地說:“還有壁畫壁畫!爸爸,等我們回家了,我要在我的房間一面牆上都弄上一條美魚的畫像!”
她語氣簡直激動極了,小臉蛋紅彤彤的,眼神閃閃發亮。
田中毅笑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對她說:“嗯,什麼壁畫都依你,睡衣在床上,去洗個澡早點休息,明早可不能賴床,小懶豬。”
“知道!”田嬌挺直腰大聲回應,連忙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