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早就給我了。唉,看來世間真的沒什麼完美,算了,缺就缺了,反正老子現在已經夠猛的了,要是真的把秘籍得了個全套的練下去,恐怕老天爺都不能容我!”
正自言自語間,又老了許多的慈念恰好從旁邊的禪房中走出,見風光已經從入定中醒來,頗有幾分猶豫。
風光見了慈念,又是一樂,道:“方丈老和尚,今天的功課做完了?嘿,看你瘦的,別老坐什麼枯禪了,等會兒我給你弄點野味補補身子!”
慈念打了個哆嗦。自打風光到了山上之後,這滿山遍野的活物算是到了大黴。本來這青龍上就是個窮山僻壤,想要不被餓死,這滿山的活物已經就夠累的了。可是這風光還不放過他們,就在昨天,一窩兔子還被他給斷了根,就是那些只有巴掌大小的幼兔也全都被他串成一串烤了吃。估計就這麼三年的時間,這青龍山上的動物花了幾百年時間剛剛繁衍起來的家族,已經十去其九了。
想到這裡,慈念又不禁開始埋怨玄悲:“你說你沒事搗什麼亂?本來這個風光就是條粗魯的壯漢,如今修練了那個什麼該死的殘缺鐵布衫,刀槍不入也就算了,可是怎麼還讓他練的力大無窮,縱躍如飛?我佛慈悲!要是沒有這個鐵布衫的功夫,怕是這滿山的生靈還能有條生路,現在……這可當真是助紂為虐了。怕是這些因果報應我等也少不了了!”
埋怨完了玄悲,慈念和尚用他自認為最有愛心的笑容對風光展示了一番,同時說道:“風光賢侄,如今這山上怕是除了老鼠已經沒什麼活物了,你且放下屠刀,給它們條生路吧。”
風光眨了眨眼睛,笑的更燦爛:“老鼠?我上山前,就聽說南方有人吃老鼠,對,就是那種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老鼠,活著吃!這種吃法還有個明堂,叫……嗯,叫什麼來著,對了,叫三吱!等我抓上它一窩,給你送去,咱們好好吃個痛快!”
聽到這裡,慈念知道自己和風光絕對沒有共同語言,就像螞蟻與食蟻獸之間絕對沒什麼人生可聊一樣。當即,慈念以袍袖掩面,發揮出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六十歲老人身上的超絕速度,飛也似的就竄進了玄悲的禪房。
且不說風光在院中得意的大笑,只見這慈念一進屋,先是嘆了口氣,接著惡狠狠的做怒目金剛的姿態,一腳踹在玄悲的臉上。
玄悲這時正在房中打坐,說白了,其實就是在假寐。自從這風光開始修煉鐵布衫以後,雖然不再像從前那樣鬧的雞飛狗跳了,但是找他玄悲的麻煩可是有增無減。誰讓那本秘籍就是他給風光的呢?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被騷擾的恨不得上吊的玄悲想要一卷鋪蓋下山,可是現在外面的世界變化太大了,想要當和尚都得大學畢業。結果他就只能在這裡苦苦捱著。
可是今天好不容易做夢夢到風光捲鋪蓋滾蛋了,臉上就捱了一腳,而且還端端正正的踹在鼻子上,立刻兩行眼淚就下來了。他也不睜眼,想著風光這三年多對他的摧殘,心裡越來越悲,那兩行淚立刻壯大了起來,汩汩的流個不停。
“哭什麼哭!你弄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禍害,你還有心哭!快給我想個主意,讓那廝滾蛋!”慈念此刻一點和尚的風度都沒有了,儼然一個歇斯底里的瘋老頭。
慈唸的嗓音玄悲聽了幾十年了,立刻就聽出那個踹了自己一腳的不是風光,而是那平時慈祥仁和的方丈。他勉力張開淚眼婆娑的雙眼,心裡更是難受:“你說那個風光平時欺負我也就算了,可是怎麼現在連方丈都欺負我啊!雖然我只是個沙彌,可是我今年也五十二歲,只比你方丈小上那麼幾歲而已。難道你們以為欺負我這個可憐的老和尚好玩嗎?我真是慘啊……”
那兩行淚,立刻更洶湧了,配合上玄悲一臉的褶子,如果再把他的光頭遮住,十個人看過,得有九個人以為他是一個被兒女拋棄得孤寡老太太。
這‘哭’也和很多事情一樣,越來越痛快,越來越過癮。只一會兒的功夫,玄悲就忘了方丈還在面前,全心全意的哭了起來。可是慈念進門之前就被風光氣了個半死,看到罪魁禍首玄悲後,心中的火就如同西遊記中的火焰山一樣,差點連天靈蓋都燒透了。
慈念也不理玄悲的淚水,又是一腳端正的踹在玄悲的面門上,氣呼呼的唸了兩聲也不知道那個佛會聽到的佛號,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瞪著玄悲。
這一腳喚回了玄悲的神智,讓他想起來此刻坐在面前的就是他的領導,一個雖然不管發工資獎金,卻能決定他是否還能在這裡混飯吃的領導。立刻,玄悲的眼裡就彷彿多出了一個攔江大壩,將淚水全都擋住。臉上也掛出了常見的笑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