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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蘇樂眼神一縮,迅速用指尖一彈,從那拇指大小的鳳涎裡彈出少許,以真元一逼,化成一片涎霧,將洛奈何的身體團團裹住。

「冰火一重天就快結束了,這是藥效的第一波,機不可失,快入定吸收藥力,不然苦都白受了。」許是洛奈何皺成一團的臉太過悽慘,他磨了磨牙根,丟擲最最誘人的條件,「只要你挺過去,我保證你一睜眼就可以看到景陽的劍舞。」

洛奈何精神一振,從齒縫裡生生擠出三個字:「你說的!」

蘇樂臉色頓時黑了半邊:「你這不是挺精神的嘛,還有力氣說話。」

冰火相濟一重天,固然會帶來更劇烈的疼痛,但是也是赤焰冰璃果內蘊含的靈氣的第一次爆發,這種靈果,天生就含有水、火兩種精純到極致的靈氣,可也是各走極端,導致人體不能吸收,只有冰火相濟的那一刻,兩種靈氣相互融合轉化,變成一種溫和無害的無屬性靈氣,才能被人體吸收。如此反覆九次,一次強過一次,然後方靈氣散盡,歸於虛無,是為冰火九重天。所以修真界也有「冰火一重天,一步一青雲,渡盡九重天,大道在眼前」的說法。

洛奈何也知道機會難得,自己已經受了苦,總不能真的白受了吧,在蘇樂的攙扶下,勉強打坐入定,強忍著劇痛,將靈氣一點一點地引入經脈,執行一個周天後,再歸入丹田。

原本像個淺水坑的丹田,在得到了大量靈氣的注入後,迅速膨服起來,超出容納的極限,丹田便被靈氣擠爆得慢慢擴張,缺少了日積月累的滋養,乍然擴張的結果,帶來了另一種說不出的疼痛,彷佛身體要被無形的氣體給擠爆。

洛奈何一邊恨著,一邊罵著,一邊拚命地吸收藥性,肌膚體表得到了鳳涎的滋潤,一點點清涼氣息不斷地鞏固著他的肉體,養護他的經脈,他幾乎能聽到靈氣在經脈中流動的聲音,像汨汨溪流,悅耳動聽。

聲響漸弱,冰火一重天已近尾聲。

「猴兒果……梅子……還有劍舞……」

藉著冰火一重天結束二重天還沒有爆發地間隙空檔,洛奈何齜牙咧嘴地向某人討帳。

某人抬著臉望天,今天天氣真好,豔陽高照,晴空萬里。

「騙子……」

冰火二重天爆發,被算計得咬牙切齒的傢伙又開始號得像殺豬聲,偏偏還得保持盤坐入定的姿勢,能將一名修士活活逼瘋的疼痛,到底有多痛?箇中滋味,唯自己知。為了能活活咬死這個騙子,硬挺。

三重天。

四重天。

蘇樂臉色漸漸凝重,冰火五重天后,才是真正的難關,那時冰火之盛,已超出人體所能承受的極致,那些瘋了的修士們,基本都是承受不了五重天后的痛苦而被折騰得發瘋的。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疏漏的地方,冰火九重天的威力,比他預估的更強,強到足以衝開七情七竅。

吃飽喝足還順帶打包的小紅鳥撲騰著翅膀飛了回來,將猴兒果和梅子往某人的面前一扔,側著鳥頭道:「這小子要是真的發瘋了怎麼辦?你一番心思可就全白費了。」

「不會。」蘇樂皺皺眉,「人有七情,生於七竅,情致極處,迷了七竅,才有瘋、痴、顛、魔、狂、妄、執七關,三年前他初入山門,我就封了他的七情七竅,便是痛到極致,也不會發瘋。」

「怪不得這小子平時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看得大爺都為你不值,搞了半天都是你自找的。」嘀咕了一句,小紅鳥又一臉迷茫道:「那你臉色這麼凝重幹什麼?」

蘇樂長嘆了一口氣:「雖然不會瘋,但是這番苦頭後,七情七竅就會被衝開,再也封不住了。」

想想七情被封,這傢伙就已經鬧得他頭疼不已,等七情七竅衝開以後,真情真性一旦放縱開來,自己恐怕再也藏不住馬腳了,以這傢伙的聰明,以後會怎麼樣還真難說,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小紅鳥翻了白眼,嘀咕道:「真搞不懂,你們人類是怎麼想的,好端端地封他七情做什麼,封就封了,現在又喂他吃赤焰冰璃果,然後再擔憂他衝開七情七竅。這小子是有情有義,還是沒心沒肺,你管他這麼多做什麼?」

蘇樂沒說話,有些事,小紅鳥永遠不會懂。洛奈何天性裡佔個「痴」字,成就了他,也毀了他。而自己,天性佔個「執」字。他可以封了洛奈何的「痴」,卻封不了自己的「執」。

因為太執著,才造成了今天這一幕矛盾。

終究還是改變不了嗎?

蘇樂咬了牙,捏了拳。他不信,哪怕魂消,哪怕魄散,他也要——改天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