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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候要好一些。

不過……原先那群一起爬雪山的中州流民已經全死光了吧?——包括那名會算命很煩人的東巴少女、也該餵了那些殭屍了。然而此刻,蘇摩希望旁邊還是那個多話的少女——總比這一群半夜還吵得人不能睡的亂兵要好。

他靠著樹翻了個身,然而心頭漸漸有些煩躁起來。

篝火嗶嗶剝剝地燃燒,火光映出了一邊幾個被捆綁著的人失魂落魄的臉。

其中那個書生顯然是和那個小姐一起被擄過來的,樹叢中那個女子口口聲聲叫著他“表哥”,聲音淒厲,然而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滿臉油汗,蒼白著臉,聽一句臉就抽搐一下,然而被刀逼著,卻叫都不敢叫一聲,只是睜著失神的眼睛東看看西看看,眼裡滿是哀求。

“嘿嘿,撿了條命爬過了山,兄弟們都要好好慶祝!”樹叢分開,橫肉滿身的大漢心滿意足地出來,對著火邊的書生大笑,“格老子,你的那個娘們不錯,好一身白肉!”

“啊也,輪到大爺我了——去看看怎生個白法?”旁邊那刀守著書生計程車兵樂開了花,忙不迭地扔了刀,爬爬滾滾進了樹叢。

“格老子,怎麼除了這個小娘皮有點意思,其餘幾個都一點油水都沒有?”幾個守在火邊的亂兵喃喃自語,看著幾個被他們打劫的旅人,“本來想守著山口撈一點再去那邊過好日子,結果等了半天就逮了這些!”

“兵大爺,小的身無長物,大爺也搜過了,就放過小的吧。”和那個書生綁在一起的是一個年輕公子,蓬頭汙面,只穿著夾衣——顯然外面衣服值點錢,已經被剝走了。

“去你孃的!”一見這個人顯然就有氣,亂兵中的頭目飛起一腳把他踢開,隨後踢倒了旁邊一個揹簍,大罵,“你說你揹著一簍子乾草葉子幹嗎?吃飽了撐的!老子見你衣衫還以為是頭肥羊呢!”

那穿著夾衣的公子被一腳踢飛,倒在地上哼哼唧唧起不來。然而,卻是不動聲色地挪向被亂兵扔下的那把刀,將身後手上的繩結在刀上磨開。

樹叢裡那個小娘叫喊的聲音也弱了,火邊上亂兵們笑鬧的聲音依舊響亮。頭目在火邊坐下,喝了一口帶來的酒,斜眼看了看不遠處靠著休息的傀儡師,眼神陰森狠厲——只有這個瞎了眼的耍把戲的傢伙,他沒有敢隨便下手。

今天黃昏,遠遠看著那個影子從雪峰上下來時,那樣的速度簡直非人間所有。

這樣一個摸不透來路的傢伙,他還是不敢起徑自歹心。然而觀察了半天,不見對方有任何舉動,甚至自己這邊故意張揚行事對方也只作視而不見,顯然是軟弱可欺——他的膽子,也不由慢慢大了起來。

然而,不等他一摔碗喝令弟兄下手,樹下的傀儡師翻了個身,開口:“吵死人了!統統的給我住嘴!”

蘇摩的聲音不高,然而卻是散淡而冰冷的,那些圍著火堆叫囂取樂的亂兵登時一怔。

“格老子!居然敢叫老子閉嘴?”頭目趁機發作起來,把碗往地上一摔,“小的們,給我把他切成八——”

聲音是瞬間停住的,彷彿被人扼住了脖子。

火光明滅中,亂軍頭目的脖子上忽然出現了一圈細細的血紅色,然後噗的一聲,整顆頭顱齊唰唰飛了出去,鮮血從腔子裡沖天噴出。

另外兩個已經拔出刀來計程車兵,手腕一痛,發現整隻手連同刀一起掉落到了地上。

而離開篝火一丈遠處的那個傀儡師,卻是看也不曾往這邊看一眼。

“啊?……鬼,鬼啊!”看到這樣詭異的情況,彷彿空氣中有殺人不見血的妖怪,剩下幾個士兵驚惶失措,掉頭就向密林深處逃去。

“總算是清靜了。”蘇摩也沒有追,喃喃自語了一聲,便翻了個身,繼續小憩。

“怎麼了?”聽到外面同伴驀然一聲大叫,樹叢裡面的正在興頭上計程車兵連忙提著褲子跳了出來,只看到地上頭目身首分離的軀體和血淋淋的斷手。他大叫了一聲,從地上撿起了刀,砍向那幾個俘虜:“你們!是不是你們乾的!”

“還在吵?”樹下的傀儡師喃喃了一句,頭也不回。人偶的手微微一動——只是剎間、那個士兵的頭顱同樣從頸子上齊唰唰滾落到地上。

“啊呀!”被捆住的幾個俘虜們脫口驚叫起來,然而立刻閉上了嘴巴,生怕再發出聲響落下來的便是自己的人頭。

那個穿著夾衣的公子已經在地上暗自磨斷了縛手的繩索,只是變起頃俄,一時間看得呆了,回不過神。此刻才連忙起身,上去給同樣綁縛住的俘虜們解開了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