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其他人,他一側身、居然躲不過去,那雙有力的大手立刻落到了他雙肩上,耳邊有人朗朗的笑,“我是奧普啊!那時候打群架經常把你壓在地上揍的大個子奧普,不記得了麼?”
奧普?微微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張古銅色的臉,健壯的軀體和爽朗的笑容——便是方才那個拿著雙手劍衝入魔物群中營救葉賽爾的高大漢子,族中的第一勇士。
雲煥嘴角忽然忍不住地浮現出一個笑容,卻是不說話,只微微側了側肩,也不見他如何使力、就從對方手中脫身出來,退了一步站定。
那些熱情地伸過來的手落了空,迪奧忍不住愣了一下。篝火已經再度燃起,看著對方的裝束舉止,雖然都是些爽朗的漢子,但是也感覺到了什麼,大家的神色迅疾僵冷下去。葉賽爾定定看著來客,幾乎要脫口驚撥出來,然而用雪白的牙齒咬住了下唇,硬生生忍住。
“雲煥!你們全家這些年搬去了哪裡了呀,都不回這片大漠了麼?”只有少年阿都感覺不到大家情緒的變化,帶著死裡逃生和他鄉遇故知的驚喜,一味拉著對方往帳子裡走去,“快來喝喝姐姐新釀的馬奶酒……比你以前喝的都好喝呢!哦,你知不知道姐姐現在當了族長了?好厲害的——這些年來她帶著大家在沙漠上逃啊逃,被那些天殺的軍隊追,半刻沒歇下來,你快進來……”
話剛說到一半,剛撩開帳門口的垂簾,少年的手臂卻被猛的拉住了,一個趔趄往外退開。阿都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到攔著他的居然是作為族長的姐姐。
“帳子裡放著族裡的神物,外人不能進去。”葉賽爾重新束好了頭髮,紅衣染血,卻是冷冷擋在了門口,眼光卻是定定落在方才的救命恩人身上,一字一頓,“特別是,滄流帝國徵天軍團的少將閣下。”
“雲煥!”嚇了一跳,少年阿都陡然低呼,震驚地回頭。
篝火已經燃起來了,明滅的紅色火焰映照著來客身上銀黑兩色的戎裝,袖口和衣襟處都用銀絲繡著雙頭金翅鳥的標記——那是滄流帝國徵天軍團中將領的身份標誌。
阿都不敢相信地細細打量著他一身打扮,清澈明亮的眸子陡然黑了下去。雲煥站在帳篷門外,感覺少年抓著他手臂的手指在一分分鬆開,他嘴角忽然浮起一絲冷笑,不等對方的手徹底鬆開,只是微微一震手臂、便將少年震開,對著攔在門口的紅衣女子點點頭:“不過是偶遇,我也有急事,就不多留了,我的鮫人傀儡還在等著我。”
頓了頓,青年軍人沉吟著加了一句:“只是想向你們買兩頭赤駝和一架沙舟,如何?”
紅衣葉賽爾面色一凝,似乎頗為為難,抬頭看了周圍的老者和族人一眼,不知如何回答。自從五十年前忍無可忍地舉起反旗,他們霍圖部便長年被滄流帝國追殺,就算費盡力氣找到偏僻的沙洲躲起來,也不出一年半載便要被逼得再次亡命——他們這一族是無法落地的鳥兒,必須用盡全力在這片荒無人煙的沙漠上奔逃。幾十年的亡命途中,又有多少族人死在滄流帝國的軍隊手裡?
那樣深刻的仇恨幾乎是刻入骨髓的,如果換了別的滄流軍人、在踏入營帳的時候便會被全族合力擊殺……然而,這次來的人居然是雲煥。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雲煥。
“不要逼我,葉賽爾,”看到長者們臉上浮起的憤恨,知道立刻得到的將會是什麼回答,帝國少將眼色轉瞬冰冷,語氣也變得鋒利,“不要逼我自己動手,我還不想把事情搞得那麼糟……我不過是想去空寂之山看師傅,需要沙舟和赤駝。”
那樣冷厲鎮定的威脅和懇求,陡然間就把方才重逢的喜悅衝得一乾二淨。
“雲煥?”少年阿都被那種冰冷的殺氣刺了一下,不自禁地倒退一步,看著童年時曾和自己一起嬉鬧的人,難以置信地喃喃,“你、你是威脅……要殺了我們麼?”
“這不是威脅,我只是說律令。帝國規定:凡是屬地上每個居民的任何財物,在必要時、帝國軍隊都可以無償徵用。”少將的眼睛是沒有任何溫度的,把手搭在劍柄上,注視著女族長,重複一遍,“我需要兩頭赤駝和一隻沙舟。”
“去他媽的帝國律令!”那樣冰冷的語氣,卻是激起了族中年輕人的憤怒,無數人怒罵著上前,拔出了腰刀,卻被大個子奧普攔下,厲聲低叱:“對方是劍聖門下!不要送死!”
“劍聖門下?”霍圖部的人齊齊一怔,有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扶著杖子喃喃,眼神刻毒激奮,“空寂草廬裡的女劍聖慕湮?……空桑劍聖一脈,如何收了冰夷當弟子!真是瘋了……”
“嚓!”那個老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