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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的上帝國元帥吧?

而胡思亂想的軍人不曾知道:正是與這個女子五十年前的一次交鋒,被所有戰士視為神的元帥才失去了一隻手臂!那一戰之後,巫彭永遠記住了這個勁敵,並且幾十年來一直留意著她的行蹤。

他便成了一顆棋子,受命監視了這座曠野裡的古墓十四年。從少年直至青年,他將人生中最鼎盛的那一段歲月耗費在觀望中,而且莫名原因。他看到過牧民孩子在墓前嬉戲,更驚訝地看到其中居然有一個冰族的孩子。那個坐著輪椅的白衣女子在墓門口微笑,指點著那個冰族孩子的劍技。輪椅上的女子精神似乎很不好,經常要停下來歇息,在她歇息的時候、那個孩子便捧著劍站在輪椅後面,安靜地注視著師傅、陰鬱沉默的眼睛裡對別的東西視而不見。

他遠遠觀望,卻永遠不敢上前。

恍然有一種做夢的虛幻——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從一個孩子變成了壯年戰士,然而古墓裡那一張素顏、居然一直不變。

十幾年後,在帝都來的少將手握雙頭金翅鳥令符來到空寂大營時,他第一眼就認出了雲煥——什麼都變了,只有那一雙陰鬱冷醒的眼睛一如當年。那個瞬間、他霍然明白了。

所以,在接到元帥從帝都緊急密令、要他探察墓內情況的時候,他絲毫不意外。

在周圍戰士眼睛裡都露出疑惑的時候,也只有他絲毫不動容,看著少將進入古墓。

他知道墓裡的那個人是誰——他此刻想知道的、就是那個人是否還活著?

大漠深夜的冷風吹在甲冑上,冷徹入骨。

然而在狼朗終於忍不住開始輕輕跺了一下腳的時候、忽然眼角掠過了一絲白光。他和所有士兵一起詫然抬首,看到漆黑的天幕裡劃過一道流星。然而那一道流星卻是向著這邊墜落的,在眨眼間一閃而至、居然準確地落入了古墓那個高窗中。

所有士兵面面相覷。只有狼朗變了臉色——在光芒沒入窗中的一剎、速度稍微緩了緩,他看清楚了:哪是什麼流星?分明是一個白衣白髮、騎著白色天馬的女子!身影是虛幻的、剎那間穿過了狹小的視窗,沒入古墓!

空桑的冥靈軍團?

“少將!少將!”狼朗大驚,迅速撲到墓門口,單膝跪地,“空桑人來了!”

此語一出、全軍聳動。刀兵出鞘聲裡、卻只聽雲煥聲音沉沉從墓裡透出:“原地待命!”

黑暗一片的墓室內瀰漫著森冷潮溼的水氣,只有最深處有黯淡的燭光透出。

雲煥霍然回頭、注視著重門外純白色的女子。

白色的長髮、白色的衣衫、白色的肌膚,身畔牽著白色的天馬。整個人在黑暗中發出淡淡的柔光,讓身影虛幻得不真實,如一觸即碎的影子。在看到地底冷泉中永久沉睡的女子時,來人忽然間雙肩一震、以手掩面。

“白瓔?”滄流帝國的少將愣住了,眼裡閃過遲疑的光,“你是白瓔麼?”

顯然是在墓外看到滄流軍隊的時候、已經料到了墓內有人,此刻前來白色的女子卻未有這樣的驚訝,只是不易覺察地握緊了手中的劍——有極重的殺戮氣息!放開了天馬的韁繩,嘴唇抿成一條線、她看著古墓深處穿著少將軍服的冰族男子。

“你是誰?”蹙眉打量著眼前這個滿身透出殺氣和酷烈氣息的軍人,白瓔下意識地感覺到了極度的反感和排斥。這個人……怎麼會在師傅墓裡出現?

“我是雲煥,白瓔師姐。”同樣也在打量著前來的空桑太子妃,雲煥感覺心裡殺機一動、但很快按捺了下去,剋制著、平靜地回答,“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面。”

“我不是你師姐——你應該知道師傅並未將劍聖之位傳承給你,你已被逐出門牆。”白瓔冷淡地回答,本來就對這個滄流帝國少將的同門有著深切的反感。忽然間她驚覺了什麼,不可思議地看著雲煥,脫口驚呼:“所以你把師傅殺了?是你把師傅給殺了?!”

“不是我!”雲煥的臉色瞬間蒼白如死,眼睛裡的光卻亮如妖鬼,厲聲,“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殺師傅……那毒不是我下的……不是我!”聲音一開始是憤怒的辯解,然而不知為何卻是難以控制般的一疊聲重複下去,到了最後卻漸漸低了下去。

雲煥頹然後退、手中的水瓢落到了地上,用手支著自己的額頭。

“是我。”他忽然安靜下來了,說,抬起眼睛看著來人,“是我害死了師傅。”

坦承後隨之而來的便應該是凌厲的劍光——然而,白瓔在接觸到那樣的目光時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