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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他怎麼值得你如此?他明明為了附庸權貴、娶了別的女子,你何必如此!”

“師兄,你不知道他有多麼不容易……我最初遇上語冰、敬他愛他,便是因為他雖然不會武功、卻是比任何習武之人都有俠氣。”慕湮苦笑著,幾度想努力提起一口氣飛奔回去,然而身體卻軟得象一張打溼了的紙,“語冰他雖然負了我,卻始終不曾…不曾背棄他的夢想……五年來,我在暗、他在明,我清清楚楚看到他在朝野上,揹負著多大的壓力——以個人之力和太師作對,那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如果不是太師顧忌青王……”

“所以他當年娶了青王的女兒?”陡然明白了,尊淵眼神一斂,追問。

“嗯。”慕湮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雨水落在她臉上,她低下頭輕輕道,“那時他還不過是個小小郡守,因為在一件案子上得罪了太師的乾兒子,被羅織罪名下到天牢裡。多虧了青璃小姐多方奔走為他開脫,要不然……”

“嘿,師妹你堂堂劍聖弟子,一身本事,劫獄救他出來便是!何必要承那個千金的情?”尊淵皺眉冷笑,不解。

慕湮搖搖頭,看著前方無邊無際的黑暗,眼神也黯淡下去:“我的確去劫獄了……但是語冰不肯跟我逃走,他不肯當逃犯——他說:他等的是青璃小姐,不是我。我幫不了他。”

“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尊淵眼神雪亮起來,低聲罵。

“別罵他……他很辛苦的。”慕湮的臉在夜色中蒼白如鬼魅,然而漆黑的瞳孔裡面卻有幽暗的火焰燃燒,倔強地不肯熄滅,“青璃小姐周旋下語冰被放了出來,還升了官——出來後不久他們就成親了……那時候我就和他告別,跟他說再也不要見他。”

“可你還悄悄地當起了他的‘影守’?”尊淵搖頭苦笑,“不明白你們女人都怎麼想的。”

慕湮望著雨簾,臉色蒼白:“我也想離開的!但是刺客一撥一撥的來,一開始就停不下、我怎麼可以看著他死!——那奸臣和語冰之間爭鬥得越來越激烈,轉眼就是五年……”

說到這裡,女子蒼白清麗的臉上又泛起急切之色,掙扎著:“我得回去了!不能扔下他一個人……你不知道五年來、那老賊怎樣計算語冰!簡直無孔不入、片刻不得安息啊。”

便是看著他在你面前全家笑語,你……也要這樣護著他、哪怕遍地的烽火狼煙?

“傻丫頭啊……”尊淵看著師妹扶著他手臂站起,感覺到她纖細的手指在不停地顫抖,忽然嘆了口氣,把她送回那個破敗的亭子裡,拍拍她的腦袋:“好吧,你給我好好待著養病,我去替你看看——天亮了後再來帶你回去。”

三、人間別久不成悲

刺客薄而鋒利的刀切開了書房內的空氣,斬向御使的頸部,帶著誓在必得的凌厲。

燈火被刀氣逼著,搖搖欲滅。一介書生坐在燈下,燈火將黯淡的陰影投上他清俊的臉,年輕的御使看著刀鋒劃破空氣,神色不動,手從琴下的暗格裡抽出。

刀已經斬到了目標咽喉三尺處,然而殺手蛇的手陡然停滯了,碧綠的眼睛凸出來。

“太師給了你多少錢?”御使的手裡,赫然是厚厚一疊銀票。夏語冰一手握著大把銀票,看著殺手,眼色冷靜,“無論他給你多少,我可以給你雙倍。”

殺手蛇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御使府內外清苦簡樸,這個書房裡除了四壁書卷之外、便只有一張琴一張幾,孤燈破裘,毫無長物——但是,這個清廉的御使只是一抬手,便從暗格裡拿出了大卷嶄新的銀票!

“十、十萬……”看到那一疊銀票,殺手眼裡的火苗燃起,感覺無法對著那樣多的銀子揮刀,咽喉聳動,有些艱難地回答。

“我給你二十萬。”想也不想,夏語冰又從暗格裡拿出一封未曾拆開的書簡,當面拆開信,抽出另外一疊銀票,加在原先那一疊銀票上,放到案頭。嶄新的銀票,顯然從未被使用過——那剛拆開的信封上,赫然寫著“桃源郡守姚思危敬上”的字樣。而古琴下的暗格裡,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下面官員敬上來的禮金。

雖然是刀頭舔血的殺手,看慣了生死起落,但是蛇依舊被眼前的轉變驚得一愣——

章臺御使……那個天下百姓口中清廉正直的夏語冰御使,居然、居然也是這樣斂財的貪官?外表看起來如此剛正廉潔,背地裡卻受了這樣多的賄賂黑金?

殘燈明滅,殺手蛇遲疑著拿起那一疊銀票,放到手裡看了看——果然是十足的真銀票,雲荒大地上任何銀莊都可以兌換。他伸出細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