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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保一個人。是保那個犯上作亂無君無臣的哥哥還是那個荒淫無度道德淪喪的哥哥?為什麼曾經我們韓家的英雄男兒現在淪為了朝廷的敗類?

上官博亦追上我們,向我三哥:“我想和嫣兒單獨談談,子孟兄看可方便?”

三哥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同父親商量了。嫣兒就麻煩二殿下照顧了。”

我看著韓子孟轉身離開的背影,孤獨落寞而又荒涼。他本是那麼風流不羈,可是此刻的悲傷把他的瀟灑不凡壓得只剩下一腔無奈。

我多想跑過去告訴他,哥哥,生活不會這樣苦下去的,提起勇氣選擇。

上官博亦也拉起我的手,像我三哥那樣,我覺得非常地溫暖,心裡有了一個著陸點。

他緊了緊我的手:“嫣兒,對不起,我…”

我阻止他:“你沒有對不起我,博亦,我知道你盡力了。是我哥哥們咎由自取,不怨人。”

他沉吟半晌,問我:“你想去看看他們麼?他們現在都關押在大理寺。”

我咬著嘴唇,不能決定。去看什麼呢?見最後一面,然後眼睜睜看著他們走向生命的終結?也或者去聽聽他們的遺言,然後留下一世的傷心?

上官博亦拉起我的手:“去看看吧,他們也許有很多話想跟說,明天…”他不忍心再說下去。我卻清楚地明白了,明天,就是我哥哥們生命的終點。

我黯然傷神:“去看看吧。”

大理寺的牢房比我以前見過的牢房都要豪華,也更陰森。一進來,就陣陣陰風刺骨。好像有無數的冤魂迎面撲來,他們歇斯底里地訴說著他們的冤屈,希望進來的人可以感受到。

這裡,有多少無辜終結的生命啊?

讓我覺得諷刺的是,我大哥和二哥的牢房竟然是對面,一個在左,一個在右。真不知道在此地兄弟重逢,他們是什麼感覺。

我大哥韓子旭全身血跡斑斑,應該是受了酷刑。奄奄一息地趴在那裡,像一隻流浪狗。二哥韓子儒頭髮鬆散,兩眼無神,空洞地看向遠方。

我的聲音不由地哽咽:“大哥,二哥…”

韓子旭和韓子儒明顯一陣,回過神來。我先奔向大哥這邊。他艱難地爬向欄杆,用皮開肉綻的手握住我的手,泣不成聲:“嫣兒…”

我又走到二哥這邊,他用瘦骨嶙峋的手握住我的手,淚流不止:“嫣兒…”

這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啊。他們一直當我是他們的妹妹,無私地疼愛著我。可是他們的苦難我卻解救不了。心痛如刀攪卻無可奈何,束手無策地看著他們受盡非人的折磨。

原來我活得這麼窩囊,原來我的生命裡有這麼多的痛徹心扉。

韓子旭聲音有氣無力,問我:“嫣兒,你可知道,駱妃…駱妃她怎麼樣了?”我心裡一陣委屈,他在最艱苦落魄的時候,沒有想到父親怎樣,祖母怎樣,沒有想到蘭姨怎樣,弟弟們怎樣,而是想到那個害他身敗名裂的駱妃怎樣!

父親憔悴的容顏和一夜之間花白的頭髮,在他眼裡不值一文。愛情是一切麼?比親情重要麼?比命重要麼?

上官博亦回答他:“她很好,只是被打入冷宮了。子旭兄放心。”

他欣慰地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可以了無牽掛地走了。”

他是想不到父親蘭姨和我們的不捨的。只要駱妃安然無恙,他就了無牽掛了!我覺得心疼,更覺得心寒。他的眼中,只有駱妃。他早將那個給與他生命,養育他二十五年,為了他跪在金鑾殿外兩日一夜,被皇帝指著鼻子罵養子不教的父親拋在腦後了。

我不想看到韓子旭的臉。拉住韓子儒的手,心疼地問:“二哥,你是不是被人陷害?你怎麼會和紅袖教扯上關係,你忘了祖訓麼?”

韓子儒流淚:“嫣兒,哥哥沒有被人冤枉,是自願加入紅袖教的,無怨無悔。只是對不起列祖列宗。”

我哭:“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韓子儒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上官博亦,沒有開口。上官博亦神會,領著獄卒出去了。

韓子儒見四下無人,才道:“嫣兒,哥哥是心甘情願替紅袖教辦事的,哥哥沒有被人陷害。”

我抽噎:“我不懂!朝廷對不起你麼,皇家虧待了你麼,生活不如你所願麼?你為什麼要做出這種於國不忠於家不孝的事情?你就算不想我們,那你想過情姐姐麼?你要她怎麼辦?”

他lou出一絲淺笑:“我就是因為情兒,才這麼做的。”

又是情,又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