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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露三更月,虎嘯疏林萬壑風。”這首詩描繪了仰山風光,雖突出了其間的佛教氣氛,然氣勢宏大雄健。又有詠牡丹絕句《雲龍川泰和殿五月牡丹》:“洛陽穀雨紅千葉,嶺外朱明花一枝。地力發生雖有異,天公造物本無私。”這首詩描繪了牡丹盛開的大好春光,從中生髮了天公無私、造化四方的境界,立意超然不凡。

完顏永成也是宗室貴族中具有深厚漢文化修養的一位詩人。《金史…世宗諸子傳…永成》載:“永成風姿奇偉,博學,善屬文。世宗尤愛重之。大定七年,始封沈王,以太學博士王彥潛為府文學,永成師事之。……上(金章宗)以永成誕日,親為詩以賜,有“美譽自應輝玉牒,忠誠不待啟金滕”之語,當世榮之。”

完顏璹是金代最傑出的女真詩人,代表了金代女真族作家的最高成就,元好問譽之為“百年以來宗室中第一流人”(《中州集》卷五)。完顏璹是金世宗之孫,越王永功之子,封為密國公,號為樗軒居士。他對漢文化有著濃厚的興趣和深湛的造詣,嗜愛文學藝術,長於詩詞書法,平生所作詩詞甚多,晚年自刊其詩三百首、樂府一百首,可惜多已散佚。《中州集》存其詩41首。《金史…世宗諸子傳…永功傳附子璹》載:“璹本名壽孫,世宗賜名,字仲實,一字子瑜。資質簡重,博學有俊才,喜為詩,工真草書。……璹奉朝請四十年,日以講誦吟詠為事,時時潛與士大夫唱酬,然不敢明白往來。永功薨後,稍得出遊,與文士趙秉文、楊雲翼、雷淵、元好問、李汾、王飛伯輩交善。初,宣宗南遷,諸王宗室顛沛奔走,璹乃盡載其家法書名畫,一帙不遺。居汴中,家人口多,俸入少,客至,貧不能具酒餚,蔬飯共食,焚香煮茗,盡出藏書,談大定、明昌以來故事,終日不聽客去,樂而不厭也。……平生詩文甚多。自刪其詩,存三百首,樂府一百首,號《如庵小稿》。”

完顏璹雖是皇室成員,位列公侯,但一生行跡卻如一介寒儒。他生活於金代後期,因金廷南渡後防忌同宗,他雖精熟《資治通鑑》,對於中國歷史的治亂興衰之道頗為熟悉,也不得參預朝政。他一生自甘淡泊,極少結交權貴,與他密切交遊的多為當時著名文士,如趙秉文、元好問等人。他深受佛道思想薰染,佛老隨緣自適、萬物一齊的處世哲學同儒家自甘清苦、追求道義的理想人格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有機統一,在文學創作上就表現為一種隨緣忘機、淡泊自如的意緒,因而,他的詩文中多表達對富貴功名的鄙棄和對生活的超脫。他的詩歌用語清淡雅緻,境界清遠蘊藉,色調散淡疏朗,意境蕭逸清新,風格平淡自然。如《秋郊雨中》:“嬴驂破蓋雨淋浪,一抹煙林覆野塘。不著沙禽閒點綴,只橫秋浦更淒涼。”這種淡泊自如的的意緒還表現為對清雅生活方式的自我陶醉,如《宴息》:“宴息春光晚,閒眠晝景虛。冥心居大道,達理契真如。樂對忘形友,欣逢未見書。世間幽隱者,何必盡樵漁。”如《內族子銳歸來堂》:“一旦能知夢裡真,平生看破主中賓。歸來堂上忘形友,名利場上稅駕人。東郭風煙宜惠賬,南山猿鶴識綸巾。清樽雅趣閒棋味,盞盞沖和局局新。”如《北郊晚步》:“陂水荷凋晚,茅簷燕去涼。遠林明落景,平麓淡秋光。群牧歸村巷,孤禽立野航。自諳閒散樂,園圃意猶長。”完顏璹的詩歌風格在金代女真詩人中別具一格,靜謐閒散中透出一派禪機,更近於王孟一派。隨著金朝國勢的衰落和詩人自己在政治上的不得志,他的詩中充滿了抱負難伸乃至嗟老嘆貧的感慨,如“孟津休道濁於涇,若遇承平也敢清;河朔幾時桑柘底,只談王道不談兵”。他的《聞閒閒再起為翰林》、《過胥相墓》等詩,含蓄蘊藉,流行頗廣。

完顏璹是金代成就最突出的女真詞人,其詞現存9首,存於《中州樂府》和《中州集》。他的詞多抒寫隨緣忘機、蕭散淡泊的意緒。如《春草碧》:“幾番風雨西城陌,不見海棠紅、梨花白。底事勝賞匆匆,正自天付酒腸窄。更笑老東君,人間客。賴有玉管新翻,羅襟醉墨。望中倚欄人,如曾識。舊夢迴首何堪,故苑春光又陳跡。落盡後庭花,春草碧。”詞人借傷春入筆,追憶故都往昔繁榮,感嘆國家盛世不再,抒發詞人對“故苑春光”的無限懷念,意境清幽,意韻綿長。再如《朝中措》:“襄陽古道灞陵橋,詩興與秋高。千古風流人物,一時多少雄豪。霜清玉塞,雲飛隴首,風落江皋。夢到鳳凰臺上,山圍故國周遭。”詞人憂念國事,但迫於政治環境的險惡,不能直接表白,故詞中用典頗多,意深筆曲,耐人尋味。他有兩首《漁父》詞表現作者安貧樂道的自我陶醉,也頗為人稱道。其一:“楊柳風前白板扉。荷花雨裡綠蓑衣。紅稻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