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讓別的兄弟們一桌,他和房宇還有幾個當年楊磊熟悉的老弟兄坐在一起。
二黑雖然不知道當年房宇和楊磊之間到底因為什麼問題疙瘩,但是知道他倆之間是有啥不對,他一直想幫著解開。
“磊哥,你這都首長了,咱們都不敢跟你攀關係了!”
楊磊剛才那樣,跟過去是大不相同了。這些混子都意識到了彼此身份地位的差別。
“啥首長,首長在北京天安門。”
楊磊拿下軍帽。比起部隊裡森嚴的上下級關係,他覺得這些混子兄弟人更真,感情真。
二黑把他們勸了房宇留下,打算做洗車和汽配的想法和楊磊說了。楊磊不意外。他和房宇提的那朋友合夥入股的事兒,房宇謝絕了,楊磊知道房宇有自己的想法。房宇有頭腦,做大事兒有準頭,能成事。
“選個好地方。江西路那兒不錯,高檔小區集中,大多有私車。那一帶車場少,我朋友住那常抱怨沒處洗車。”
楊磊說。
“好啊!明天我就和大蔥看看去!”
二黑高興。
楊磊和二黑說著話,沒怎麼吃菜。他回頭,碗裡多了幾塊鴨肉。
楊磊看著碗裡,沒說什麼。房宇也沒說什麼。
楊磊夾起來,放進了嘴裡……
桌上,楊磊幾乎沒吃什麼菜。他胃病犯了。楊磊本來沒有胃病,在舟橋旅那幾年經常執行搶險任務,在外面顧不上吃飯是常事,胃病就有時候會發作。他一直忍著,現在發作得厲害了,楊磊沒顯出來,自己扛著。
別人沒在意,房宇看出來了。
“咋了?”
房宇問他。
“沒事。”
楊磊扛著。
房宇以前也有胃病,看楊磊按著的部位,就知道他是胃疼。房宇叫來服務員要了碗熱湯,楊磊喝了就跟大家打了個招呼,站起來先走了。他確實疼得有點受不住,想回去躺會兒。
“楊磊!”
房宇出了飯店,喊他。
“你行嗎?”
“沒事兒。”
楊磊就想回去躺會兒。他忍著難受拉開吉普車門要進去,被房宇拽住了。
“鑰匙給我。我送你。”
“真沒事兒。”
胃裡一陣刺痛,楊磊額頭上都冒了汗。
“逞啥能!”
房宇有點火了,強硬地搶過楊磊手裡的車鑰匙。
“……”
楊磊看著他,沒再說話。
房宇推他去副駕駛座,自己上了車,發動了。楊磊坐上了位置,房宇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掃了一眼車內,從後座上拿了個靠墊,放進楊磊懷裡。
“按著。舒服點。”
楊磊沒吭聲,抱著。
開到一條街上,房宇停下了,下了車,進了一家店。一會兒他出來,拎了一塑膠袋,都是胃藥。他拿了楊磊車上帶的暖水杯倒進了沖劑,折回去讓藥店裡幫衝了開水,上車,遞進楊磊手裡,重新發動了車子。
濃濃的藥香味兒,散在狹窄的車裡。
楊磊低頭看著熱暖的液體,拿起杯子放到嘴邊,房宇餘光裡看見了。
“等等,燙。”
“我不怕燙。”
楊磊從小就不怕燙,愛喝燙的。
“對腸胃不好。”
“咋不好。”
“燙壞了能好啊?”
“這能燙壞啊?又不是塑膠管。”
楊磊無意識地回嘴。
“……操!”
房宇就回了他一個字。
楊磊愣了愣神,看了房宇,房宇也看了他一眼。
兩人以前這樣對嘴習慣了,常常一句就接下一句,都不用想的。現在下意識地帶了出來,彼此都有些尷尬。
兩人停頓片刻,都微微笑了一下,帶著複雜……
楊磊捧起了手中的杯子。等熱氣散去,他喝了一口。
溫熱的藥汁緩緩流進他的胃裡,溫暖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