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憤怒地看過去,旁邊一張桌上兩個模樣乾淨的小夥子笑得前仰後合。
“我操,你倆笑啥?”黃毛一拍桌子站起來了。
“老闆,結賬!”兩個人都懶得搭理,把錢放在桌上,笑吟吟地看著黃毛。
黃毛跳起來了,氣勢洶洶地走過去就要揪房宇的衣領。
手還沒有碰到房宇,楊磊腿一伸,一腳蹬在黃毛的腿上,黃毛腳一矮就摔了下去。
就這一腳還是楊磊腳下留情的,要是直接往膝蓋上蹬,黃毛躺地上沒半天都爬不起來。
黃毛這一跤摔下去,房宇還把凳子往旁邊挪了一下,給他騰地方趴著。
“媽的……!”黃毛狼狽地爬起來,那一桌人都站起來了。
黃毛劈手操起個板凳就要往楊磊身上砸,楊磊坐在那兒還沒動,房宇一伸手扯住黃毛的背心,往後一拉騰,黃毛就連凳子地摔了出去。這邊四五個人見同伴吃虧,對方又只有兩個人,都往這衝,楊磊隨手抄起半碗還燙著的餛飩湯潑了過去,全潑在眼睛上,一片哇啦啦的慘叫。
到這地步,房宇和楊磊兩人都還沒站起來過。
摔在店門口的黃毛一聲大叫,從旁邊的遊藝廳裡一下子又衝出了七八個人,看來都是黃毛一夥混這條街的,都在隔壁打遊戲呢。
十幾個人都跟後來香港電影的古惑仔似的,光著胳膊,文著文身,手裡拿著棍子大棒,在肩膀上敲著,還有幾個煞有介事地動著脖子,把脖子轉得咕咕響,兇狠地看著房宇和楊磊。
房宇和楊磊還是坐著,看了看門外這些人。
“這都什麼德性?”楊磊很看不慣那耍脖子的。“現在流行這造型?”
“那文的還是貼的,水一洗就掉色。”房宇覺得那紋身是山寨產品。
“貼的!2毛一張,你家樓下就有賣。”楊磊也評價了一下那紋身。
“……我操!你倆聊夠了沒有!出來!”黃毛抓狂了。
房宇和楊磊走出來了,既沒文身,也沒動脖子,還都穿得整整齊齊的,手裡還空著。
黃毛一揮手,十幾個人帶著傢伙,自信滿滿地衝了上去。
據說,當天在馬臺街上圍觀這一場架的群眾很多,據說還有人叫好了,因為黃毛這一夥兒平常在這條街上沒少幹壞事,那天所有人都見到了什麼叫大快人心。
據當天在現場圍觀的人描述,那兩個打十幾個的小夥子,那真不是來打架的,那是來拍電影的,還有人真以為是拍電影呢,那十幾個拿著大棒棍子的都是群眾演員,要不然被兩個赤手空拳的打得在地上爬不起來?
其實總共就打了半分鐘,圍觀的人就看見一個人的腿,一個人的拳,腿的那個,一腳一個,挨他一腳的不是膝蓋踢折了往地上跪,就是被蹬翻出幾米捂著肚子半天起不來;拳的那個,出手就見血,第一拳就把一個人的鼻樑骨打斷,第二拳就把另一個的眼眶子都砸開了,血汩汩地往下流……
踢人的穿著迷彩褲,據說打架的時候嘴裡還叼著煙,夠吊。拳的那個還是被迷彩褲拉停手的,迷彩褲嫌他出手太重。
黃毛倒在地上,滿臉都是血,角鋼在手上舉都舉不起來了。他兩條胳膊都被迷彩褲給卸了。
“兄弟,認識我們不?”迷彩褲蹲下來問黃毛。
“……不認識。”黃毛抖著嗓子。他真怕了。他從來沒打過這樣的架。
“咋不認識呢,你剛才不還說我倆的名字嗎?”旁邊拳頭上都是別人血的黑T恤笑眯眯的。
“……!”黃毛驚呆了。
“我就是你說躺在醫院裡面的那個。”迷彩褲說,指了指楊磊。“他就是跟我躺一塊兒的。”
“@#¥%%@!……”黃毛的表情跟開了染坊似的,五顏六色。
要是當時有堵牆,黃毛肯定一頭撞上去了。
房宇和楊磊第一次聯手的一架,打的卻是一幫提不上臺面的街頭混子,兩人都覺得很不得勁。
但是當時是真覺得歡樂,搞笑,兩人好久沒這麼歡樂過了。
都走出好遠了,兩人還互相取笑著停不下來,房宇還是叼著菸頭,楊磊還是拳頭滴著血。
在他們身後的人群裡,有幾個女孩從頭到尾地看到了整個過程。
房宇和楊磊都走出好遠了,有個漂亮的女孩還是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著他們。
當時的兩人都不知道,這歡樂的一場架,卻開啟了後來無窮無盡的煩惱。
那天楊磊情緒特別高,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