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男女有別,直接把沐閻的手放在了自己肩上,扶住那身形不穩的男子,語氣頗有不滿:“還不舒服?那不在房間好好休息,出來做什麼!”
“餓。”沐閻瞬間變得純良無害。
秦九正想安慰幾句,突得傳來真人的聲音:“秦姑娘。”
抬頭見真人似有話說,秦九就將沐閻交給了湊成堆的三人幫,按照真人的意思,跟著進了主屋。
等真人和秦九的身影消失,三人仍看著大開的屋門,回不過神。見三人無動作,這讓沐閻火光的快走幾步,站在了他們的眼面前。
“這就去,這就去。”難得不言主動開口講話。
說著就衝進了廚屋,沐閻不像秦九那樣已是辟穀期,這睡了一天一夜,現下也知道了秦九的下落,他現在覺得自己餓了,必須要吃上東西。
當下不理會旁邊的裴元和慕梁吟,大步跟上不言進了廚屋。
裴元收回目光,對慕梁吟努努嘴,道:“看見沒,分明是瞧著秦姑娘跟大木頭,男女不設防。吃醋了。”
慕梁吟反駁道:“你長沒長眼睛!真人在秦姑娘沒過來之前,就已經生氣了。這會兒,定是教育秦姑娘要好好引導師弟,不可再發生今天這類事件。”
兩人真是互不服氣,各說各有理,但他們卻都忽略了真人之前那不加掩飾的殺氣。
屋內。
真人負手而立,他站在窗前,看晚風掃落葉;一雙清遠眸目,此刻幾分憂思幾分痴恨。何必再假裝著若無其事,女孩兒本就是自己養到了十二歲,即便是最後弄丟了,即便是她回來什麼都不記得了。但發生過的,怎麼都是存在的,如今的秦九變得行事無懼、無儀無止、不識字不會寫字,說到底,倘若他將她好好的養在身邊,又怎會是這般光景。
“秦姑娘,你瞭解沐施主多少。”突得真人冒出這麼一句話。
這讓秦九一愣,而後用食指點點下巴,一字一頓的回答道:“十分為滿分的話,九分還是有的。”
你竟認為,這般瞭解他麼。
“那你可知他身上有魔氣!”真人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那是一個失了神竅的魔,就在剛才的那瞬間,沐閻的全部氣息爆發出來,真人殺心顯現。要不是想到他的神竅在秦九身上,差點就動手除了去。
“魔氣有何不妥嗎?”秦九聞言,眨了眨眼睛,又道,“我便是以魔道修仙道。”
秦九能夠這麼快內修得道,就是借了沐閻的魔氣。
只是作為一個人,最終是以魔道修仙道;作為一個人,需要神竅鎮魂壓制魔障。江書秦啊江書秦,當年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讓真人內心驚愕,不禁隱隱作痛。
“真人?沐頭身上的魔氣有何不妥嗎。”秦九見真人久不回答,不由追問道。
“並無不妥。”真人回過神來,轉了話鋒,“出去吃飯吧。”
今日被沐閻一攪和,做飯還真是晚了;至於吃飯這件事,那要問問沐閻什麼時候才會吃飽!
你看,沐閻直勾勾得盯著不言做菜,現在是不言盛出一盤,他解決一盤,兩人幾乎完全同步。
“我還是回家吧。”慕梁吟不敢跟沐閻搶,眼巴巴地看著廚屋裡的存貨直線型消失,終於決定識時務的離開。
見慕梁吟真要走,裴元立即伸手攔住她,無賴道:“不行!有難同當。”
“你怎麼好意思說?就從來沒見有福同享過,誰跟你有難同當!”說完,慕梁吟才不管不顧,她是真的餓了。現在誰也不能阻止,她慕四小姐祭拜五臟六腑各路神仙!
“那我們一起去香一醉搓一餐,如何。”裴元挑挑眉,提議。
你可別小看美食對慕梁吟的誘惑,但見她光聽到香一醉就開始砸吧砸吧嘴,倒也不忘問道:“裴元,我可不覺得我付給你的月薪,能夠付清一桌的香一醉。”
“所以你請我啊,就當是提前預祝我賭贏了的獎勵。”真是一臉無賴。
慕梁吟怒道:“去死。”
說歸說,兩人還是結伴出門。
當秦九來到廚屋的時候,不言已經累趴在砧板上,而沐閻已然吃得心滿意足的回去睡了。
望著此刻空空如也的廚屋,秦九瞪大眼睛,自語:“這個情形,怎麼有點像是山陰的每日必演戲。”
所以秦九這麼快就可以辟穀,也與這情形多少有點關係——你想想,本來就是不知五味,你還總吃不飽,那還不快快入辟穀期!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