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都對上了——她來洛陽可不就是來找被她忘了的十一二年裡究竟發生過什麼,又究竟是何人在她什麼都記不得的情況下,還能令她執念深種。
若依這術士所言:莫不是一顆凡心,落在那得道高人的身上了?
秦九回神見攤主算完了,直接取了別在腰間的錢袋子,這是原先她的那八兩。又覺得這術士有些能耐,秦九暗自施法掀開木箱,而後往背後一伸手,拿過兩錠銀子放在了藍暄子的攤桌上,她道:“佔得好。”
可不就是佔得好,牢牢抓緊了問卜者的心思,至於準不準的,這就得另說了。
藍暄子自然是立馬收了銀兩,這全城除了嚴打盜匪,像他這種總被誤會成江湖騙士的日子,也是不好過了。
誰知就在這時,十幾個衙役迅速的湧了上來,他們團團圍住了秦九和藍暄子,而後一男裝女子就撥開其中一衙役,出現在了大夥面前。
這男裝女子便是洛陽知縣獨女,婁堇雩。
只見她一身男裝,英氣逼人,在環顧四周後揚聲下令:“來人,把錢扣下。”
說完,婁千金眉頭一挑,帥氣地打了一個響指,當下就上前了兩個衙役,直接搶了藍暄子手上的兩錠銀子和一個錢袋子。
這倒稀奇了!秦九早聽說山下批次生產霸王,卻怎麼也沒想到還能出個女霸王。
藍暄子一見來人是婁千金,這會就慫了,可是秦九不一樣,她不惹事算是好的,這會就替藍暄子伸張正義:“你憑什麼扣人錢?!”
“進我眼的就都是我的,不服氣,找我爹婁知縣說去。”婁千金那是在洛陽城橫慣了的,她不再理會秦九,走到藍暄子面前,當下一甩攤位的招牌,說道,“有人告你老在秦王府晃悠,影響治安!來人,帶走。”
藍暄子這下是趕緊的告饒,秦九瞧著正想出手,誰知婁千金一接過身旁衙役的銀兩,當下指著秦九再下令道:“把這個小賊也給本千金一起拿下。”
這山下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的兇!
此情此景,秦九頓時脾氣就上來了,怒道:“好不講理的兇悍婆子。”
“那也好過你這賊婆子!”婁千金可不示弱,她言畢卻是久久不見衙役們動手,催道:“還愣著幹什麼。抓個人也要本千金教不成,一群酒囊飯袋!”
在洛陽城裡,因著婁知縣的緣故,婁千金從來都是作威作福。出出進進的身後又總跟著十來個衙役,加之向來男裝打扮,說話行事她是比男人還凌落。
這回等她說完,立即上前了幾個衙役。
衙役們其實也就當走走形式,瞧著秦九不過弱女子一個,誰想還沒向前多走個幾步,只聽見“啊——”的慘叫,瞬間上前的衙役只剩了兩個。至於平白消失的,大家只見到“刷——”的有形風聲,從自己耳邊呼過。這是……被拍飛?
剩下的兩個衙役彼此對視一眼,壯著膽子再上前了一步,突得!兩人驚覺喉嚨被一隻大手扼住。
“唔……”衙役們頓時只覺血氣上湧,呼吸阻塞,兩隻眼睛開始瞪得血絲密佈。
藉著一雙瞪到模糊的眼,兩人看清了面前掐住自己脖子的人。
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狠戾如鷹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塑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充滿危險性。
一身黑衣,長髮如墨。
這分明是個男人,可他從哪冒出來的?
這無聲無息便出現之人名喚“沐閻”,山陰第十徒,秦九的師弟。
一見是沐閻來了,秦九當下一喜,卻是先勸道:“沐頭!不可。”
沐閻聞言鬆開手,隨即直接將人甩給了婁千金,只是那雙鷹戾的眸,盯上婁千金,冷冷吐出一字:“滾。”
婁千金幾時受過這種羞辱,可內心真真一陣後怕,忙道:“你們等著!”
正說完,轉身領了衙役,撒腿就跑。
濟世堂——
“這位姐姐,你得的不過是尋常的傷寒。師父還未進城,不過這裡有師父以前寫下的藥方子,真的不用等師父回來問診。”不等面前女子點頭,說話之人一拽藥方子,朝裡堂喊道,“抓藥!不言。”
“既然你師父未進得城門,身為徒弟何以不出城恭迎。”
裴元脫口答道:“醫館不可無人。為人徒,當謹遵師命。”
等等,聲音怎麼是從門外傳來的?
待裴元轉過臉來,這才發現堂裡竟是多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