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也跑了上來,問,“掌櫃的呢?外頭有客人說要定酒席!”
沈勇指了指大門,道,“門鎖著,沒人答應。”
夥計和賈大華都覺得納悶來敲門……可半天,沒人答應。
方一勺想了想,就伸舌頭舔了舔食指,對著木門上的紙窗戶一桶,戳了個洞,往裡頭望了望。
“呀!”方一勺一看就是一驚,蹦了起來。
“怎麼了?”沈勇也湊過去,就著剛剛方一勺看過的洞往裡頭瞧……就見房間裡頭,掌櫃的赫然坐在一張椅子上,睜大了眼睛望著天,胸口,插著一把剪刀……血流了一地。
“呃……”沈勇也驚得倒退了一步。
“死了!”賈大華也看了一眼,驚得大喊了起來。
“哎呀掌櫃的啊!”夥計開始哭,賈大華聽著煩躁,踹了他一腳,道,“哭什麼啊!快去報官啊!”
夥計趕緊爬起來,哭著往外跑,連滾帶爬趕去報官了。
賈大華看了看沈勇和方一勺,問,“你倆來找掌櫃的幹什麼?”
“呃。”方一勺沒來得及開口,沈勇就道,“我們想來跟他說,明日不想來了,後日再繼續。”
方一勺看沈勇,就見沈勇面不改色,就是抓著她腕子的手輕輕收了收,方一勺心領神會,就不出聲了……也對,這可是人命官司,若是說訛錢來的,那還了得麼?
賈大華不解,問,“為什麼?”
沈勇道,“我娘子說太累了,想要休息一天。”
賈大華點點頭,卻聽沈勇問,“賈大廚,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午睡啊?不吃中午飯?”
賈大華撇撇嘴,道,“你們當我願意啊,我這幾天都是通宵在準備食材,不然你們那麼多食材哪兒來的?”
沈勇和方一勺對視了一眼——這倒不是騙人的。
不多會兒,就聽到樓下腳步聲響,衙門的人來了。
為首的是捕快沈傑。沈傑是沈一博的得力助手,因為同姓沈,所以沈一博收他做了乾兒子,今年二十多歲,功夫非常好人也聰明,一直都幫著方老爺子破案,對沈勇也很照顧。
“少爺、少奶奶。”沈傑走了上來,問,“聽說出了命案?”
“對啊。”沈勇指了指房門上的那個洞,沈傑湊過去看了看,就皺眉,他又看了一會兒,道,“窗戶是開著的,就叫了兩個衙役,道,“走,從後頭上!”
“是。”兩個衙役下樓,還有兩個衙役等在門口,沈傑下樓前不忘對沈勇道,“少爺,快帶少奶奶回去,別嚇著了。”
“哦,好。”沈勇點頭,拉著方一勺,道,“走吧。”
“嗯。”方一勺點點頭,一肚子疑惑地跟著沈勇下樓了。
酒樓外頭,食客們早就聽說出人命案子了,掌櫃的被人宰了,看熱鬧的人圍了好幾層,議論紛紛。
見方一勺和沈勇出來,人們都圍上去問。沈勇拽著方一勺就跑,好不容易才出了人群,跑到了衙門口,沈勇蹲下喘氣,道,“真晦氣,好端端的大白天撞死人!”
方一勺蹲在他身邊,道,“那掌櫃的,顯然是被人害死的。”
“肯定啊。”沈勇點頭,“剪刀還插在胸前呢……不知道誰那麼狠。”
“剪刀?”
兩人正說話間,後頭突然有人插了句嘴,驚得方一勺和沈勇原地蹦了起來,兩人回頭一看,才發現站在眼前的正是沈一博。
“爹……你嚇死人了!”沈勇喘著氣道。
“瞧你那點兒出息。”沈一博皺了皺眉頭,狠狠瞪了沈勇一眼,隨後,臉色立刻緩和,笑容可掬地轉向方一勺,扶著她的胳膊問,“一勺啊,我的兒,嚇著沒?來人啊,快給少奶奶燉珍珠末人參茶壓驚!”
沈勇在一旁站著,氣得眼皮子直抽,老爺子老糊塗了!
沈一博關照沈勇,道,“這幾天別亂跑,好好陪著一勺在房間裡頭看書。“
沈勇望天,沈一博吼,“啞巴啦?”
“知道了。”沈勇一臉的不痛快,沈一博嘆了口氣,轉身帶著衙役走了,那方向似乎也是趕去酒樓。
方一勺回頭看著,問,“爹爹是去破人命案子麼?”
“那可不。”沈勇道,“知府麼……不過東巷府好久沒出人命官司了。”
方一勺見沈勇臉上不怎麼高興,就笑眯眯伸手挽住他胳膊,往裡走,道,“相公,一會兒給你做幾個小菜下酒吧,想吃什麼?”
沈勇一想到方一勺做的小菜,心情立刻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