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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一起住。”

顏福瑞沒懂:“為什麼啊?”

“不是要為你師父抵債嗎?我想來想去,你這樣的,也沒別的用處,既然你跟蒼鴻他們混的熟,那就幫我探聽個訊息,傳個話什麼的吧。”

顏福瑞傻不愣登站著,直到司藤回房之後,才如夢初醒一樣,急忙問秦放:“秦先生,傳話我會,但是探聽訊息這個,司藤小姐是……讓我當臥底嗎?”

秦放說:“好像是的。”

顏福瑞慌了:“不行啊秦先生,我……我心理素質不行啊。”

***

時近半夜,除了王乾坤,其它人都聚在蒼鴻觀主房裡,間或哀聲嘆氣,間或言辭激烈,爭論焦點無非兩個:該不該幫她找,怎麼樣幫她找。

反對方說:寂寞?一聽就是糊弄人的,瓦房小是小,話說的有道理,一個妖怪已經這麼棘手了,再幫她找一個,兩個妖怪聯手興風作浪,道門的人還要不要活了?

也有支援的:除妖本來就是道門的責任,咱們找可以幫忙找,找到之後一網打盡不就行了嗎?還一箭雙鵰呢。

於是問題又來了:一網打盡,你有那本事一網打盡嗎?咱們都沒正面跟這種妖怪對上過,誰知道她們是什麼斤兩?

支援方冷笑:何必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千年道門,藏龍臥虎,就不信沒有高人能除魔衛道了。

你一句我一句,有如群蜂亂嗡,團蠅鼓譟,蒼鴻觀主頭大如鬥,正想大喝肅靜,門外傳來敲門聲。

篤,篤,篤三下,不急不緩。

丁大成去開門,先還以為是王乾坤,門開了之後驚訝極了:“沈小姐,你不是走了嗎?”

沈銀燈沒說話,徑直走到客廳裡,也不坐,就那麼站著,她身材細長,腰線極美,穿天鵝絨的運動服,白色板鞋,長直髮垂腰,一絲一毫都不亂,頂燈打在她身上,居然有極其藝術的舞臺效果。

蒼鴻觀主放下心來:“沈小姐,你可總算是來了。先坐吧,今天大家都見到司藤了,她給我們三天……”

沈銀燈打斷他:“我知道,我也在。”

“你也在?”

“這種妖怪陰險狡詐,總不能她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所以我跟在暗處,就是想打探清楚,司藤到底想做什麼。”

丁大成性子最急:“那你打聽到了嗎?”

沈銀燈想了想,緩緩搖頭,俄頃又若有所思:“她是沒說什麼,不過,我倒是聽到秦放對她說了句‘你不是要報仇雪恨臥薪嚐膽嗎’。”

蒼鴻觀主心頭一震,腦子裡一片茫然,居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恍惚間,聽到馬丘陽道長尖細的聲音:“狗屁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什麼最大度明理,就知道妖怪的話不能信的!”

蒼鴻觀主定了定神:“那沈小姐怎麼看呢?”

沈銀燈沉默了幾秒鐘,忽然雙膝跪地,離的最近的張少華真人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去扶,沈銀燈臉色鐵青,拂開他手,重重給屋裡一干人磕了三個響頭。

這一下全然意料之外,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知所措。

沈銀燈說:“司藤和道門有仇,無非是她當年被丘山道長設計,受了些苦頭,可是她和我麻姑洞,是實實在在有血海深仇的。”

白金約莫猜到她要提的和沈翠翹有關,一干人之中,他入世最深,受道門影響不大,很難理解沈銀燈諸人的執念,勸她說:“沈小姐,令祖上的事,確實不幸,可是已經過去了。現在司藤要深究她的仇,你又要牽出麻姑洞這樁公案,何必呢。”

沈銀燈冷笑:“過去了?事情沒有發生在金陵白家,白教授當然不能感同身受。這些年,各道門各自行事,互相之間走動的也少,恐怕你們都不知道我麻姑洞沈家發生過什麼事吧?”

白金一時語塞,張少華真人眉頭緊鎖,問她:“沈小姐,難道當年,除了沈翠翹重傷致死,還有後話?”

沈銀燈面色慘然,沉默良久之後,雙眸之中淚光爍動卻又難抑仇恨:“司藤說她從不禍及子孫?她對我們沈家下咒,我太姥姥去了之後,我的姥姥、母親,都是難產而死,死時都不到三十歲。一出生就陰陽兩隔。麻姑洞的道術雖然不是什麼精絕天下,但是也需要口授親傳,紙上的東西晦澀難懂,後人難以領會,以至於麻姑洞的道術幾近失傳,表面上她是重傷了我太姥姥,事實上她是絕了我麻姑洞的門戶!”

這個訊息不啻一枚重磅炸彈,所有人都近乎驚怔失語,想起司藤白天在宴席上說什麼“大度明理”,嘴上說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