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了一拍,當下心虛的偏開視線,想要過去拿汗巾幫他擦汗,但手腕卻被君臨捉著……猶豫了一瞬,到底沒有掙開。
“現在是什麼時辰?……”君臨撐起半邊身子,疏懶的背倚著床頭。
“子時剛過。”莫刀頓了頓,又道,“主人病得如此嚴重,為何不去看大夫?”
“……若只是生病就好了。”君臨負氣一般皺眉。
“嗯?不是生病?”莫刀不解。
“封千里在我身上下了情毒,又名死亦合歡。”君臨顯然無意對莫刀隱瞞,繼續蹙眉道,“歡情縱使能解,餘下的情毒卻會在體內滯留,上回他給了我解藥,此回怕是沒這麼走運了。”
“如果情毒不解,又會如何?”
“此毒不致命,只是……”
“只是什麼?”
君臨微微一哂:“每次毒發時間不定,輕重緩急亦有所差異,只要及時紓解,毒性便會逐次減弱,直至完全清除,但若強行壓抑,反而使情毒加倍累積,往後每次發作只會越來越嚴重。”
莫刀聽得面色微赧,一時間竟不敢抬頭。
“我告訴你,只是想讓你放心而已,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君臨故意湊到他耳邊說話,莫刀幾乎是立刻紅了臉,慌忙起身道:“既然無事,那主人好好休息……”
“嗯,去吧。”
莫刀如釋重負的退出房門,君臨卻已然睡意全無。
——情毒雖然不致命,可強忍的滋味也太難受了……可惡的封千里……
越想越覺得煩躁,君臨索性披衣下床,到庭院散心去了。
翌日,君臨來找蘇青弦,不意外的看到蒼跡也在屋內。
“蒼兄,可有想到進城的方法?”
蒼跡搖頭,面上神情淡漠。
“唉,既然一時間想不到辦法,不如來點消遣好了。”君臨悠然踱到窗前,在桌上擺出繪紙丹青,並將蘸墨的毫筆遞與蘇青弦。
“咦?這是……”蘇青弦有些不明就裡。
“不知在下可有幸一睹青弦公子的丹青妙筆?”
“妙筆不敢當,但既然莊主想看,那我就獻醜了。”蘇青弦顏容微俯,“莊主喜歡什麼樣的畫呢?”
“畫人如何?”君臨唇角微揚,笑靨頓如春花拂面。
“人?”蘇青弦眼眸睜大,表情訝然。
“一路行來,這位王府二公子不惜血本買通封天府,沿途千里追殺,不禁讓在下好奇此人生得究竟是何模樣?”
蘇青弦聞言,眸色不覺微黯:“我想……派人追殺我的人……不一定是二哥……”
“看起來,青弦公子似有難言之隱?”
“也許是我想太多了,總之……只要見到二哥,我會當面向他問個明白。”蘇青弦一反往常的溫恭親和,說話時表情嚴正。
“方才是在下失言,請勿見怪。”
蘇青弦搖了搖頭,再開口又是一派溫文爾雅:“麻煩莊主稍等。”
君臨頷首。
房間裡很安靜,蘇青弦凝神想了片刻,便動手畫了起來,筆下線條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