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維克多。他沒有接菲利普斯的話,而是淡淡地看著他,等他說話。
“你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不是嗎?”菲利普斯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準備怎麼辦?該沒人喜(。。…提供下載)歡被人壓著一頭,特別是你我這種站在巔峰久了的人。怎麼樣,我們兄弟倆,趁著他還沒有強大起來,先下手為強!”
“你說過需要控制情緒。”維克多沒有回答,而是冷冷看著菲利普斯,“然而現在,你的心卻很煩躁不安。”
“我本是想讓種子慢慢發芽的。如果他沒有特殊的機遇,我可以在他成長的途中榨取更多的價值。而你,給了他迅速長成的機遇。他現在必須死。”菲利普斯看著維克多,眼神也冷了下來。
“第一,”維克多看著菲利普斯,語氣淡然地說,“既然你也知道,那麼你應該明白,我現在的一切源於他。第二——”維克多頓了頓,眼神中隱隱露出幾分蔑視,“卡爾希克的人,都是六親不認的。我從來都是孤兒,無父無母,更無兄弟。”
“那,你為什麼要跟過來?”
“為了讓你認清你的身份——掠影!”
……
朝陽初升,有絲絲微風拂過,涼,卻不是很冷。是個天氣晴好的日子。白止取下了久戴的面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氣。
如此溼潤怡人。
不知不覺,冬天已經快要來了呢。白止看著外面的天空。這裡的氣候絲毫未受不遠處的西大陸影響,還是這麼涼。
維克多默默領路,白止默默跟著朝神殿走去。只是,不見了菲利普斯。
“你殺了他?”白止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
“不算。”維克多淡然答道。
白止立刻領會了這句話的意思。他又做了個深呼吸,不過這次看起來更像是嘆氣。“他畢竟是你的哥哥。”
“那又怎樣?”
“親情就那麼不值錢?”
“我沒有親情。”維克多漠然,“如果有,我不會在五歲就被賣到角鬥場去。”
白止愕然。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聽維克多提及自己的過去。昨日菲利普斯的話顯然證明維克多出身卡爾希克,而在卡爾希克的時候,白止卻未見過維克多對自己的同胞有任何的手軟。
白止無言。幼年同樣有過顛沛流離的他很能理解維克多的心情。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在角鬥場的唯一價值就是在每次表演之前用來喂猛禽給觀眾先見見血。做父母的能把孩子賣到那種地方去,可見他們是真的沒有希望過維克多可以活下來。無人關愛繼而對親情產生的絕望也可想見。
真不知道維克多是怎麼活下來的。
只是,這樣的答案,對現在的白止而言,卻像是又被打進了抑鬱基因一樣。
真的,連親情都靠不住嗎……那又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白止又嘆了口氣,搖搖頭,似乎是想把不快甩掉:“走吧。”
維克多沒有多說什麼。甚至,在他說起這件事時,所表現出的淡漠也並不像偽裝。他似乎已經不會因為這種事悲哀。
……
白色大理石的城堡,雪亮,卻並不給人刺眼的感覺。走到這裡,不由地會讓人感到心安。白止的煩躁頓時消去許多。他抬頭,看著那扇大開的皓隕鐵的大門之內星空般的景色,不由地沉醉了下去。
還記得在星夜那個人和他一同坐在草坪上,抬頭望著一川銀河,用那比銀鈴還要醉人的聲音說著:“那就看看夜空吧。晴日的夜空很美,走上這條路的人卻沒有幾個可以以虔誠和欣賞的心情去仰望……”
他的確,是有些日子沒有去這樣欣賞夜空了。
在白止沉醉於神殿靜謐的氛圍之中時,維克多卻因為神殿的正門而疑惑著。
這扇皓隕鐵的大門在平日一直緊閉著,聽說是隻會在重大節日或是最為尊貴的客人到來時才會開啟。然而聽說也不過只是聽說,連國王陛下蒞臨,也只能灰溜溜地走側門,從未有幸邁入正門一步。這位主教上位以來,這扇門似乎從未開啟過。
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執事大人。”有一名身著藍衣的男子從側門走了過來,對維克多行了一禮,“主教大人在後面等您。請您從正門進去,他有事想和您談談。”
維克多點點頭,毫不客氣地邁入了神殿的正門,朝著神像走去。
白止輕輕撫了撫小白兔,示意它跟著維克多一起走。小白兔猶豫了一下,最終有些不情願地跳下了白止的肩膀,尾巴翹得老高,也